秀丽的茅山脚下,慕名而来的游客们络绎不绝的在山道上向上攀爬着,或是来旅游,或是来祈福,却很少是为了来寻找自己的信仰,毕竟,这个国度的人并没有什么自己的信仰。
在这座名山的另一面,还没有被开发的的山崖上,只有一道半米宽的石阶,弯弯曲曲的通向山顶,这条道路之隐蔽,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此刻却有一个身穿白色病服,背着黑色包囊,打着赤脚的男人,在这石阶上向上攀爬着。因为树木的遮蔽,男人时而消失,时而出现。
当男人在次出现在半山腰的时候,这里的景观为之一变,眼前的一切都开阔了起来,空气中飘荡着的白色雾气,隐约能看到打扮各异的游人。可是奇怪的是,游人的眼前却看不到这些,在他们眼中,这里只有几座恢弘的道观。
鬼斗的粗粗的喘了口气,开始继续向这条石阶发起冲锋,脚下的速度比开始时更快,在又前进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石阶开始变宽,鬼斗抬头,一座古老的石门立在上面,而在石门的旁边却有一块造型奇特的巨石,是被几千年来风霜雨露塑造而成。
鬼斗走上宽阔的石阶,很快便来到了石门的下面,而那块巨石也在眼前变的更加巨大,巨石上刻着两个大字,却早已暗淡,只能隐约的辨别出,练体二字。
虽然字迹早已不清楚,可是这两个字却散发着一种肃穆庄严的味道,而在那座石门上,同样书写着两字,茅山。
鬼斗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也没有枉费这一天的攀爬,就在鬼斗打算穿过石门,向上前进的时候,从巨石的后面闪出一个身着青衣道袍的童子,身后背着一把铁剑,伸手拦住了鬼斗。
“鬼斗师兄,别来无恙!”童子的表情并不是十分友好,却又再无别的动作,只是收回伸出去的手,自然的站在这石门口,似有意的挡住了鬼斗的道路。
“别挡路!”鬼斗只是看了这稚嫩的童子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师兄什么话,你是知道规矩的,但凡下山者,不可再次回门,难道你忘了?”童子似笑非笑的说到。
“我再说一遍,让开!”鬼斗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还想让我打残你一次吗?”
听到这句话,童子的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这句话也勾起了自己曾经因为比武而败在鬼斗手底下的记忆。
“鬼斗!我是看在情分上叫你一句师兄,负责别怪我不客气!”童子伸手指着鬼斗的鼻子说到。
“哦,我倒想看看你这两年长进了多少!还有,放下手,我记的上次你就是用这只手指着我的鼻子,所以我才打断了它,我不介意再打断一次!”鬼斗低下了头,下垂的右手自然的握拳。
童子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放下了手,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你拦不住我,所以我可以上去。”鬼斗继续向上走去,童子没有再制止,因为他知道,就算对方动手上山,自己也阻挡不住,茅山,本来就以实力为尊,负责只在茅山呆了几年的鬼斗会变成他的师兄。
在穿过童子,进入石门后,鬼斗停下脚步,微微侧头,“还有,五十多岁的人了,不要再打扮的像个小孩,这样,真的很无耻。”
“你!”童子,转身看向石门,鬼斗却已经消失在了石门中,进入了真正的茅山领地。
一座不大,却庄严的大殿里,在正中位置,立着一座石碑,上书一个道字。没有金碧辉煌,却是格外的简谱,一个头发苍白披在肩上,身穿道袍的男人,双手负于身后,站在这石碑前,看着上面的道字。笔直的身体如同一把利剑,似乎可以劈开这天地。
他就是茅山现任掌门,无名道人,无名并不是他真的没有名字,而是他的道号为无名,至于为何叫无名,只是因为他想忘记自己的名字,以及曾经的记忆。
鬼斗走进大殿,将包放在门口,就这样安静的站在无名的身后,看着无名的背影,很奇怪,好像凡是茅山出来的,都喜欢以背影对人。
两人都没有开口,似乎无名没有察觉到鬼斗进来一样,大殿里飘散着淡淡的香烟,让人的心灵沉静下来。
过了许久,鬼斗率先张嘴,“我要进器冢。”鬼斗说着这个不可能的事情,语气中却充满了可能。
无名的声音很有磁性,却将这件几千年来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因为他只说了两个字,“可以。”
鬼斗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如此的干脆,愣了愣,“你同意?”鬼斗想要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为何不同意,如果不同意,人类就没有退路了。”无名还是没有转头,一直看着那个石碑上的道字。“既然象征掌门的木剑都给你带走了,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同意。”
“剑断了。”鬼斗说出了木剑的下落。
“木剑自然会断。”无名平淡无奇的说,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鬼斗以为对方会震惊,会怒不可赦,却唯独没想到无名比自己还要平静。
要知道,当年自己下山时,想要带走插在这石碑上的木剑,还和茅山所有的弟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