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尽狼烟捂着额头,这下好像真有点撞疼了。
羽金觉得这书生很好笑,随口问了句:“你的身世似乎不简单。”
尽狼烟很有礼貌的坐回了床上,面露为难,道:“恩公问我,我本应说的。但父亲说,我的身世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否则会惹来天大的麻烦,所以……”
“不说便不说,但你也别叫我‘恩公’。我姓羽,应该比你大几岁,叫我一声羽兄就行。”
“好的,羽恩公。”
羽金摇了摇头,和书呆子讲道理真的很累。
“你的眼睛是看不清么?”羽金看出尽狼烟有眼疾,但依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远的看不清,近的就行。大夫说,少看书或许能缓减病症,但不让我看书,我做不到。”尽狼烟摸了摸自己怀里,幸好书还在,脸上就表现得踏实了。
“恩公,你是不是神仙?”尽狼烟转过头,很认真的问道。
羽金一怔,又很好奇,自己检查过尽狼烟的体质,是凡人,纯种的凡人。
“你为什么会那么说?”
“在那么大的火中,在下毫发未伤,我想也只有神仙才能做到。而且…”
“而且?”
“而且我看到,当时您在我身上施加了一层薄薄的冰罩。”
羽金有点懵,书呆子当时不是晕了么?
“定身汤?”一个毒药的名字在羽金脑中闪过,当然这是修仙界的毒药,只是禁制身体但不影响五官,不过凡人也许也研制出了简化的版本。
“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死亡逼近,看来这个纵火者,对你是恨之入骨。”羽金淡淡的说着,他没有否认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恩公,可否教我些简单的法术。这样我就不怕有人杀我了。”
“你认为这世上真有神仙么?”羽金反问一句。
“有,肯定有。”
“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书上说有,书从来不会骗我。”
书呆子!羽金拍了拍脑袋,觉得今晚的对话非常愚蠢,倒头就决定先睡一觉。
尽狼烟看到羽金躺下,便不再说话了。他很懂事,既然羽金躺下了,就不好再打扰,于是自己起床铺了铺被子,便也睡下了。
……
天黑,风高,似乎是个杀人夜。
屋顶的砖瓦上,站着两个人。
“我原本以为你不会那么蠢。”站在右边的就是先前三个长老中带头的那位,他两手空空,负手而立,显得很自信。
“长风长老,今朝他若不死,我便看不到明朝的太阳。”左边站的是个黑衣人,蒙着面,手中拿着一把雪亮的宝剑,说话中气十足,应该年纪不大。
“既然你叫我一声长老,我也不想与你动手,你自刎吧。”长老很从容的说着,对方太年轻,在悟剑谷,除了掌门师兄,没人能胜过自己。
黑衣青年目中杀光一闪,手掌翻外,右脚迈出半步。
身动,剑动。
剑招极为简单,直刺,不带半点拖沓。
“进刺式,绝杀剑。”长风看出了剑招,嘴中喃喃轻语,仅左脚往后移六寸,左肩顺势一侧,右手双指朝上一弹。
“咚”清脆一声,双指正好击中了黑衣人手中的剑柄,宝剑随之被弹了出去。
长风脚下迈出三步,一个转身就到了黑衣人身后,左手顺势接住了被弹飞的宝剑,架在了黑衣人的脖肩处。
“此招用得很果断,可惜这绝杀剑法,不给对方留生路,同样没给自己留生路。你若再多练十年,说不定死的人是我。”长风由衷地赞叹了一番。
“嗖”的一声,剑落封喉。
老者往前半步,接住了黑衣人的欲倒的尸体,随后脚前跨出,轻声一步,便消失于夜色中。
尽狼烟睡得很死,自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打斗。
羽金翻了个身,心中说道:“无聊。”
……
翌日天刚亮,羽金和尽狼烟就被山毋叫了起来。山毋脸色很差,因为他本以为摆脱了尽狼烟,但昨夜大师兄亲自造访,要求他仍然管教这两个杂役。
山毋不知道尽狼烟是什么身份,但知道他是个麻烦,没人愿意和麻烦待在一起。
羽金看清了山毋的脸色,但尽狼烟看不清。
“你们现在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这片武练场,不能留有半片树叶。”两人被带到了最中心的武练场,时值深秋,只过了一夜,整片场地就铺满了红叶。
“太阳下山以前我会回来检查,不许偷懒!”山毋稚气的脸庞配上这句命令,显得毫无威慑力。
“恩公,我们怎么扫?”尽狼烟眯着眼,环视了一周,地上红茫茫的一片,似乎无从下手。
“先扫出片空地,万一有人要来练剑,也算有个干净的地方。”羽金不在意做这些杂活,反正是来学剑的,看着别人练剑或许会有更多的感悟。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