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鱼其实很想一直躲在被子里面不出来,不过,他也很清楚,这薄薄的被子可不是什么防御宝器,根本不可能保护他。
能保护他的只能是黄大酉,不过,当黄大酉真的要为了他而出手对抗丁奉时,他心中非但没有一丝轻松,反而变得很沉重,这份沉重并不是因为担心黄大酉不是丁奉的对手,而是……
“唉,主要是因为我的脸皮不够厚啊!”王鱼在心中沉沉的叹了口气。
面对丁傲,为了他,朱沉、李二狗和赵晓辛三位师兄身受重伤。
现在面对丁奉,依然是为了他,从来没有打过架、以“安全第一”为原则的老黄竟然举着破笤帚要和人家干架,这让素来以脸皮厚自诩的王鱼也有些情难以堪了。
王鱼将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感受到满屋的森寒杀气,禁不住又往回缩了缩,但终究强忍着没有躲回被子里。
看到王鱼,丁傲眼睛微微眯起,森寒的气息暴增,使得整间屋子里的温度都为之下降,他盯着王鱼,手中长剑斜指过去,剑身轻颤,发出刺耳的嗡鸣,纯白刺目的剑芒仿佛要脱离剑体直射过去。
黄大酉见状大惊,连声道:“丁师侄,咱们可是说好了,咱爷俩先打上一场,而且,你不能先出手。”
说着,黄大酉一晃,肥胖的身体将王鱼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后面,同时一举破笤帚,正对着对方的长剑,显然是担心对方向王鱼发动攻击。
丁傲沉默不语,剑身却是颤抖的越发厉害,那刺耳的嗡名声也是响个不停,纯白的剑芒吞吐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疾射而出。
黄大酉举着破笤帚,竟是不知道是否该真的率先出手,一时间僵持在那里,只是一张胖脸上慢慢渗出了汗水。
王鱼从被子里探出身子,拍拍黄大酉那因为肥胖而显得异常宽厚的背部,苦笑道:“师父,您的这个造型实在是很酷、很帅,只是您年纪大了,再干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有些说不过去,您还是先歇歇吧。”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探着身子将脑袋从黄大酉身后露了出来,嘿嘿一笑,道:“姓丁的,你真的是来给你弟弟报仇的?”
“王鱼,丁某很公平,不会要你性命,只要废你丹田、断你四肢即可。”丁奉厉声道。
他看着对方那副猥琐的模样,实在是不相信自己的天才弟弟竟是被这样一个人给碎了丹田,而想到弟弟从此之后再也无法修炼,他的心中便是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杀气。
“你很公平?未必吧!”王鱼一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不屑地看着对方,道:“我只是打碎了你弟弟的丹田,你却不但要碎我丹田、还要断我四肢,这怎么能算公平?幸亏你还是那个什么五行四杰之一,连这么简单的账目都不会算。”
“哼!我弟弟是天才,你只是一个废柴,就算废你一万个丹田,又如何抵得上我弟弟的一个丹田?只加上你的四肢算是便宜你了。”丁奉冷哼,杀气弥漫。
王鱼点点头,很是表示赞同,嘴角甚至还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说道:“嗯,你这么说倒也不算,这一点还算公平……”
黄大酉在旁边听了却是大为焦急,正想开口说话,却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王鱼嘴角的那抹弧度。
看到王鱼嘴角掀起的那抹弧度,黄大酉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每次,只要王鱼嘴角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弧度,他都要大出血,少说也要两只烤鸡两坛美酒。
丁奉自然不清楚王鱼嘴角那抹弧度的含义,只是寒声道:“既然这样,那就……”
“慢着!”王鱼打断丁奉的话,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明显,甚至可以明显的看得出里面所蕴含的戏谑之意,说道:“我觉得还是不公平,昨天你弟弟还重伤了我的三位师兄呢,这笔账怎么算?你所谓的公平难道只是单方面的?”
丁奉脸色一滞,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便只废你丹田,留你四肢。”
王鱼点点头,暗道:“这个姓丁比他那个张狂狠戾的弟弟强多了,还算讲点道理,只不过,三位师兄的重伤才换来我的双手双脚,这买卖实在不划算,看来,还得和他好好砍价呀。”
这样想着,便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我可是在重伤之下击碎你弟弟丹田的,而且,那时候你弟弟可是生龙活虎,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修为境界也比我高不少。”
王鱼顿了顿,不等对方说话,又快速说道:“但现在呢?情况可是恰好反过来了,你修为比我高,而且高很多,此刻更是生龙活虎气势汹汹,却来碎我这么一个重伤在身、奄奄一息的伤者的丹田,这公平吗?”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黄大酉立刻大声说道:“丁师侄为人素来正直,从不占他人便宜,做事讲求公平公正,这种不公平、不公正的事情丁师侄是决不会做的。”
丁奉脸色变得铁青难看,对方虽然有点在强词夺理,但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而自己一上来便讲求公平,这无异于自己给自己画了个圈——跳进去出不来了。
“丁哥,您别不高兴,您要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