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进入洛家军也曾经遭到过族里激烈的反对,是哥哥力排众议,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至于她,不管是在谁眼中,只怕都没有知道的必要。
暮色四合,天边的浮云渐渐暗了下来。
在锦笙的监督下,已经喝完药的洛倾雪沐浴更衣,换上宽大的睡袍,正准备就寝却陡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谁啊?”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
“小姐,平家小姐来访。”锦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洛倾雪低首垂眸,眼睑低低地垂下,眉宇微微颦蹙着,“快请。”
“倾雪,我……”平媛刚进屋,瞧在洛倾雪的时候,一下子就扑进她的怀里。
洛倾雪有些不大习惯与旁人这样的亲密,可耳边听到那微微的抽泣声,却是怎么都狠不下心推开她;她与平媛虽然说是朋友,可也没有到这样的地步;夜半来访也就罢了,还哭得这么伤心算怎么回事?
“怎么了?”
“我,我……”平媛抽泣着,洛倾雪抬头望着门口处,顿时眉头紧皱,“难道你是一个人跑出来的?”
“呜,呜呜,我,我大嫂和侄子,没了!”平媛抽泣着,声音很小,很轻;但是人都能听出她声音中的哀伤和悲切。
洛倾雪抿着唇,“怎么会这样?”
“我,我……”平媛眼泪吧唧吧唧不断地往下掉着,早已经是泣不成声,好久才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清楚。
原来是平南大将军奉召回云都之后,就不断有家族给平家的男儿送妾送通房丫鬟;这样的做法在云都的大世家中并不少见;只是不知道该说平家大公子平疋(shu)的运气太好还是太不好;前不久楚国公便将其中一名庶女送予平疋做了妾室,只是这妾室却是个不安分的;平疋的嫡妻王氏乃平民之女,那小楚氏自以为出身楚国公府便以为高人一等,命人仿照木军医的字迹偷换了药方;不想却被洛倾雪瞧出了端倪。
今儿那丫鬟也是被小楚氏欺骗,原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却不想小楚氏竟然还做了两手准备;眼见平媛回去竟然没有带药材,竟然兵行险招,索性寻机会在接生的婆子身上撒了下作的香粉,让那王氏闻到之后,便全身提不起力气,自然也没力气生孩子;如此这般,竟然胎儿久憋腹中;王氏竟然也断了气。
这断断续续的一长段停下来,饶是锦笙也不由得有些唏嘘。
“那小楚氏如今可是被抓住了?”锦笙有些好奇。
“呜呜,没,嗝,没有。”平媛哭得更是欢了,眼泪像是河水决堤了一般,不住地往下留着;“我,我爹说,嗝……楚国公,嗝,不能开罪,那,那小楚氏身边的丫头说,嗝,说都是她自作主张的,呜,呜呜……”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用丫鬟抵罪这样的做法,她见得太多;只是平南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楚国公到底是扎根云都的大家族,世代经营加上各种姻亲,盘根错节,对于初入云都没有家族扶植的平家来说,现在的确不宜开罪。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半夜这般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你爹娘还有哥哥们会担心的。”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陡然想到师父曾经说过的一件事情,她骤然眼前一亮,“你大嫂什么时候生产的?”
“酉时三刻发作,嗝,呜呜,戌时生产。”平媛虽然不解,还是说了出来。
锦笙眉宇微微颦蹙着,看了看天色,“现在也不过才刚到亥时,也就一个多时辰,怎么会这样?”
“才一个多时辰。”洛倾雪抿着唇,瞧着平媛,垂下眼睑,心中却极是纠结。
她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现在却是一尸两命;三个时辰以内,如果她出手尚且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只是她与平媛,平家的关系,真的没有好到可以为了他们暴露自己另一重身份的地步。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想了想从梳妆台中取出一串檀珠,“你拿着这个去相国寺求见清远大师,若是三个时辰以内,或许还能救你大嫂和你那未出世的子侄一命;若是慢了……”
“当真?”平媛顿时深吸口气,双目大瞪看着洛倾雪。
“清远大师医术精湛,应该是可以的。”洛倾雪朝平媛点点头。
“好,那我立刻就去。”平媛胡乱地抹了把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珠。
洛倾雪看着她,“你一届女子现在出城不方便,你还是快回家让你大哥去吧,更何况现在城门已经下钥,你也出不去的。”
“那,那怎么办?”平媛皱着眉头。
“你爹自然会有办法。”洛倾雪淡淡的笑着,其实她身上有哪个人钦赐的九龙佩,便是现在要出城也是无妨的,只是现在那个人对自己明显心有忌惮,她可不想现在这个时候强出头遭人嫌。
平媛点点头,“是,是,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了。”
“平家小姐,您还是快回去吧,这檀珠可是我家小姐与清远大师相交的信物,您可别弄丢了。”锦笙皱着眉头,她可是听说那传檀珠手串在相国寺的佛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