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置腹,你居然敢,居然敢……”
“皇上,臣妾也是为了您啊,皇上!姐姐尚未出阁便与那容末来往甚密,您出去听听那些人都是怎么说的,说皇上您活该戴绿帽子,皇上,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您了;这云家的江山,怎能交到一个孽种的手里!”
“啪——”
“皇上!”
“滚,别逼我杀了你!”
“皇上?!”
“……”
流云国,终于是没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最后自尽了,在那座被火淹没的残破宫殿中,死的时候,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而那曾经笑得得意的女子,军妓!
凤临三千军士的身下。
飘在空中的女子,瞳孔微缩,脸上却带着报复的快感;哈哈,洛芊芊啊,洛芊芊,你机关算尽,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
哈,哈哈!
“痴儿,痴儿——”
那熟悉的声音,空灵浩远,飘渺无垠,好似从天边倾斜下来的阵阵南音般;飘在空中的女子猛然回首,看到那熟悉的眉眼,慈祥的笑容,泪顿时止不住流了下来,“师父!”
“痴儿,痴儿——”
“师父!”
“生,老,病,死乃天定;而汝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尔唯心矣。”老者的音容笑貌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苍白,“吾徒,雪儿,切莫辜负师父的期望啊。”
“师——父!”
女子望着那空中渐渐消散的影像,看着那熟悉的音容笑貌就这么渐渐淡去,渐渐远去的还有那一句句带着惋惜的轻叹,“痴儿,痴儿……”
“归去,归去,不如归去!”
女子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千万个人在不断地敲钟般,那种感觉好似要从内里直接炸开的,让她不由得抬起双手捂着脑袋,“啊,啊——”
流云国,终究是破了。
凤临、龙月有盟约在先,隔着怒江,划江而治;唯有那些亡国的臣民,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原本那意气风发,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此刻单手握剑,立在悬崖之畔;下方是呼啸的怒江之水,远远的隔着是另一名身着龙袍的男子。
“哈,哈哈……”
“枉我自负聪慧,却终究比不过他;呵呵……”
“……”
曾经的王者遥遥对立,可对于空中的女子而言,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想,或许她也该去找那个人了。
……
“嘶——”锦笙在热水中拧了锦帕,不断地替床上那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留下的女子擦拭着,转头却是瞧着姜嬷嬷,“小姐又梦魇了,嬷嬷,这……”
姜嬷嬷皱着眉头,“许是薇夫人的死触动了小姐心里的事儿吧;自夫人离开之后,小姐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我也一直担心着,不想小姐还是放不下,哎!”
“不如请清远大师来一趟如何?”陡然锦笙的手被梦魇中的洛倾雪死死地抓着,“不,不要,不要!”
床上,洛倾雪的头不断地左右摆动着,额头上的汗越发的细密,枕巾已然湿透;可梦魇中的人儿却没有丝毫要清醒的模样,反而越发的沉入其间,无法自拔。
姜嬷嬷眉头微微蹙起,“小姐瞧着这般倒是比那日在相国寺时更加的严重了。”
“那要去禀告老爷吗?”锦书不禁有些担忧,自家小姐自从荣禧堂回来之后,便莫名其妙的陷入昏睡,原本她们也只当小姐是乏了;可不想到了夜里下半晌时,小姐竟然莫名其妙的的开始梦魇,梦话,脸上带着嫉妒的不安,身子的温度也开始急剧上升,好似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般。
这般高热不退,若是一直持续下去,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说其他人,光是静安太长公主那里,她们就很难交代了。
“现在方才丑事,便是去了,老爷也是在寝中,等卯时吧。”姜嬷嬷眉宇微微颦蹙着,“银珂再去传热水,给小姐擦一擦身子。”
“那太长公主那边那通知吗?”锦笙的手被洛倾雪紧紧地抓着,被抓得生疼生疼的;可在看到洛倾雪那渐渐平复下来的眉头时,她心中总算是大松了口气。
渐渐地,床上的洛倾雪也不挣扎了,而是慢慢地,好似真的只是睡过去了般;屋内众人这都方才大松了口气,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沉了下来。
锦笙、锦书两人又给洛倾雪擦了身子,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便是连床上的被单、被褥也全都换过了,直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们这才忙完,好不容易能歇口气了。
时间一分一秒,卯时……辰时……巳时……
眼瞧着时近午时,可躺在床上的小人儿表情平缓,呼吸绵长,根本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模样。
“姜嬷嬷,小姐这……”锦笙有些着急了,算起来她已经睡了近十个时辰了,这还没醒过来,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姜嬷嬷的心里也不太好受,她抿着唇,“要不,先通知两位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