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中吧;只是可笑、可恨、可叹,当初他们竟然就那么蓦然地看着她们一步步走进死亡陷阱里。
孟氏,孟氏……
“是,倾雪知道了。”洛倾雪声音幽幽,好似带着啜泣,可又好似带着一股浓浓的诡异,与平日的感觉很不相同。
瞧着这一幕,宋老夫人摇摇头。
原本恍恍惚惚不知道去哪里晃荡一圈的洛永煦再次立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小腹的绞痛已经快虚脱的女子,只是那苍白的小脸,脉脉含情的双眸,还有那纤细的身姿再也勾不起他丝毫的怜香惜玉;现在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问题。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嗡——’
原本因为流产脱力,心理和生理双重的压迫下,已然思绪有些不清醒的冯素烟听到这话,只觉得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大力地敲响了铜钟般,嗡嗡的,只能看到旁边那些站在床前的人;脸上或带着嘲讽,或带着鄙夷,或者带不屑,或带着恼怒……她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
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洛永煦的那句话。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个孩子,是谁的?”
“是谁的?”
“谁的?”
“……”
“哈,哈哈。”冯素烟在心中不断地大笑着,她双眼微微眯着,死死地咬着牙关,强忍着小腹那阵阵袭来的疼痛,努力地抑制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就想看看,看看这个男人他到底是有多无耻才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孩子是谁的,他难道不是最清楚吗?
哀莫大于心思,冯素烟的眼神顿时黯然了,垂下眼睑,心也渐渐沉寂了;她争了这么久,双手沾染了无数的鲜血,陷害了那么多的人,最后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那样一副黯然的表情落在洛永煦的眼底,却是默认,那孩子,原来当真不是自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素烟,算我洛永煦看错了你!”
“……”
看到这样一幕,屋内众人却是心思各异。
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云静安,尚未进屋就先听到那癫狂的笑声,隐隐夹杂着阵阵压抑的痛呼,隐隐的啜泣;刚入房门,迎面扑来的那血腥的味道,让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公主,这……这等污秽之地,您还是别进去了,您的身子可金贵着的,若是冲撞了,那可怎么得了?”孙嬷嬷面带担忧。
云静安摆摆手,“什么冲撞不冲撞的,倾雪那丫头还在里面呢。”
“见过外祖母。”“见过太长公主。”
觉察到云静安入屋的动静,众人顿时齐齐福身。
云静安摆摆手,看到那失魂落魄,笑得癫狂的洛永煦;神色异常,哀痛悲伤的洛倾雪,面色严肃的宋老夫人,眉宇微微颦蹙的孟氏,还有那躺在床上,咬着牙,哀莫大于心死的冯素烟,以及立在旁边像是被吓住了的宋芊芊。
“到底怎么回事?”云静安冷声,声音带着无比的威严。
“今儿请太长公主过来也是做个见证。”宋老夫人深吸口气,双手交握在小腹,抬起头,“向来公主也没有忘记,当年望月郡主、冯素烟与洛候爷之间的感情纠葛。”
“嗯哼!”云静安面色微冷,“月儿已经去了,正所谓死者为大,本公主往后不想再听到这个问题。”
“……是。”宋老夫人点点头,很是恭谨,“只是老身以为有些事情,太长公主,洛老夫人,甚至洛候爷,你们应该会感兴趣。”
云静安眉梢浅扬,双眼半眯着,看着宋老夫人。
“冯素烟,不守妇道;以寡妇之身身怀六甲,罪犯七出,论理当游街浸猪笼。”宋老夫人身子颤了颤,“但我宋家丢不起这人,更何况此事牵扯到镇北侯府,想来洛老夫人与老身的想法是一样的。”
孟氏低着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只是因为身子虚弱,那有气无力的冷哼,委实没有什么威慑力。
宋老夫人见她没有反驳,这才继续道,“……所以,按宋家家法,赐罪妇人冯素烟幽闭之刑!”
“哗——”
在场众人,无论主仆,皆是一片哗然。
宋芊芊甚至有些接受不了,整个人依着床栏,朝后猛退了两步,头重脚轻地看着宋老夫人;幽闭,幽闭!
“不,不要,不要!”她猛然觉得四肢无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跪行到洛永煦面前,抱着他的双腿,“姨丈,我求求你,芊芊求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娘会死的,会被打死的。”纵然对冯素烟有怨,有恨;可到底是她的亲娘啊,宋芊芊哭得梨花带雨,可这次却不是装的了。
幽闭啊,用木槌狠狠地捶打女子的腹部,认为造成子宫脱落;针对女子的宫刑;受刑者,十死九伤。
冯素烟整个人强忍着疼痛,对于宋老夫人的话像是没听到般,她就那么怔怔地抬头看着洛永煦。
“姨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