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洛倾雪朝着锦笙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泡茶;大哥坐吧。”
洛青云仔细地观察着洛倾雪,视线落在她手边的医术上,对医术他虽然不懂却也知道,这岐黄最是复杂,若没有师父领进门,想要自己摸索出门道来是难之又难的,更何况这医术可是涉及到人命的事情;可瞧着洛倾雪又……想了想,到了舌尖的话又咽了回去,转头瞧着锦笙,“你先退下吧。”
“……”锦笙转头望向洛倾雪。
“到门外候着。”洛倾雪瞧着洛青云那难得严肃的脸色,知晓他定是有话对自己说,遂对着锦笙道;直到听到那木门轻阖的“嘎吱”声之后,她这才低着头淡笑着,“大哥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洛青云嘴角微微勾着,俯首怔怔地瞧着她,“我一直以为,我们将你保护得很好,却不想……我们还是疏忽了。”
“大哥和哥哥,已经做得很好了。”
前世的她之所以会沦落到那样的地步,完全是她自己作死,怪不得旁人;甚至为了她的一意孤行,最后导致他们也都……每每想到这里,她都觉得心痛难耐。
洛倾雪深吸口气,忍住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记忆,语气悲戚,连带着嗓音都带着淡淡的哑色,“大哥若是有话,直说就是了。”
“听说父亲今日在荣禧堂晕倒了。”洛青云说着,眼睛却是怔怔地看着洛倾雪。
“嗯,刚好我带着几个丫鬟去与祖母请安,却不想……”洛倾雪低着头,嘴角微微勾着,带着淡淡的苦涩,“我刚到,父亲就发病了。”
洛青云深吸口气,犹豫了下拉着洛倾雪的手,“妹妹,父亲纵使有再多的不是,他也终究是你的父亲,我与倾寒都不希望你再做那样的事情,终究……”弑父不祥。
“我明白的。”洛倾雪吞了口唾沫,嘴角微微扬着,“大哥以为父亲的病是我做的?”
洛青云面色沉了沉,“难道不是?”
“……呵呵。”洛倾雪的笑声低低沉沉,带着哀伤,“在大哥的心里,我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雪儿!”洛青云的声音陡然沉了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别忘了,还有我和倾寒,大哥只是不希望你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们的。”
至少不要让他们这两个哥哥显得那么的无用。
洛倾雪深吸口气,有些事情本也不打算瞒着他们的,她薄唇嚅了嚅,深吸口气,“是,父亲之所以会发病是我做的。”
“妹妹,你……”纵使早已经才到,可当真听到这话从洛倾雪口中出来;他却仍旧有些怔住了。
“……冯素烟对我下了绝育药。”洛倾雪的声音很轻很轻,很柔很柔,好似从天外飘来的般,带着无尽的空洞和飘渺;眸中韵味氤氲雾气而失了原本的澄澈透明。
洛青云的面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如纸,“你说什么?她,她怎么敢!”
“呵呵,她有什么不敢的。”洛倾雪深吸口气。
“那妹妹你,你放心,就算拼尽一切哥哥也会为你讨回个公道来。”洛青云咬着牙,“哥哥明日就进宫为你请太医,你放心,会没事的。”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绝育药啊,对一个十二岁尚未及笄的孩子下绝育药,她怎么能这么狠。
洛倾雪却好似个没事儿人一般,“哥哥,你以为我会如她所愿乖乖的喝下去?”
“……”闻言,洛青云陡然像是了然了什么,可又有些不太相信,“你,你的意思是?”
“呵呵,她不是喜欢父亲吗?所以我把那添了料的东西假借旁人之手,送到了父亲手里。”洛倾雪依着凭几,神色慵懒,带着优雅从容的浅笑,转头看着他,“听说冯素烟怀孕了,呵呵,你说若是父亲先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有孩子的消息,呵呵,会如何呢?”
洛青云看着洛倾雪,怔怔的,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妹妹,你……”
“怎么,大哥觉得我做得不对吗?”洛倾雪转头望着他,“母亲已经没有了,我再也不是那个能天真调皮,不管做什么都有人为我收拾烂摊子的平安和乐郡主了;天真……呵呵,天真的人又如何能在这肮脏的后院活下去。”
“妹妹……是哥哥们的错。”洛青云看着洛倾雪眼中的狠戾决绝,心越来越沉,也越来越乱。
“谁都没错,这样很好。”洛倾雪轻声笑着,“我能照顾好自己,哥哥们也能安心在外面奋力拼搏,这样不是很好吗?”
话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洛青云却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就好像,好像一直以来所认定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变了。
“大哥,是不是觉得不认识我了。”
出口的话,舌尖品尝着浓浓的苦涩;洛倾雪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仍旧白皙纤细的手,就是这双干净的手,却注定做尽恶事,却注定……再也洗不干净。
看着这样的洛倾雪,洛青云只觉得心痛难忍,将她拢入怀中,“不是你的错,别责怪自己。”
想到自己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