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铭刻“冬雷震震”四个篆字,与另外一把“惊蛰”并列雷霆法剑,是绝佳的降魔法器,一剑出煌煌惊雷,最能正心意,辟邪魔。
“北宫仙子深更半夜在这竹林作甚?莫非是太虚宫的寝宫还不如这清寂竹林来的舒心?”
左千炀语气不咸不淡,他自上山起就跟这被燕国君主奉为掌上明珠的北宫青瑜不对眼,他看不惯她动辄拔剑伤人的蛮横作风,而那位公主殿下则是瞧不顺眼他整日青衫疏冷的脾性,资质上佳不去修行,还天天一副清冷疏离做派,看起来就面目可憎!
“左废材,不错嘛,终于醒悟了,都开始修行了,瞧你这气机浮动,估摸着有明窍中上品的境界了吧!”
燕国公主就是直接爽利,开口就把左千炀这位天资不输苏子昂的一等仙材贬低至废材程度。
左千炀对“废材”两字直接忽略,轻描淡写道:“过奖,过奖,区区闭关七八日,就是明窍上品,不比公主殿下当初两年通玄的绝世天赋。”
腰间挂双剑的北宫青瑜险些拔剑砍死眼前这无赖货,好不容易按压下那股怒气,鄙夷道:“拜入澹台剑仙门下,居然才只是明窍境界,你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看看白苇师姐如何了得,连我师傅都说百年之后定是宗师无疑,同样两人,相差怎如此之大?!”
左千炀轻笑道:“我师姐是什么人?天生剑心剔透通明,以后是女子剑仙一般的人物,我哪敢比!至于这‘羞耻’二字,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写,恳请殿下指点一二。”
北宫青瑜无可奈何,跟这废材斗嘴,总是输多赢少,“咦,你这一身剑气剑意倒是凝实,莫非你进过剑崖洞府了?”
随即黄衫佩双剑的清丽少女一脸稀奇,自顾自道:“观你气机虚浮凌乱,经脉中更有锋锐剑气游走,显然是受过这竹林中的剑气重创,可是看你神意饱满,胸中有一股浩然之气生生不息,绵绵无尽,难道你领悟出天下剑士毕生苦求的剑道气意来了?!”
左千炀轻笑两声,没有回答,反问道:“我说公主殿下大晚上不在太虚宫打坐行功,跑到竹林来干甚?怎么,不怕你师傅责罚!我可听说西昆仑八宫,就属太虚宫戒规最是森严。”
黄衫少女脸色微微一变,明显底气不足道:“本宫早已是凝聚真丹的修为,还用得着日日打坐练气?再说了,师傅对我宠爱有加,怎么会责罚我!”
左千炀转过头,继续去撕咬手中的兔腿,这位燕国公主性情虽然是蛮横无理了些,可是心意纯澈,倒不似山下那些腹中满是阴谋诡计龌龊心思的小人。他跟着老头子的那些年,见过的可不光光是只懂杀人的山匪盗贼,就像老头子常说的,有时候书生握笔比屠夫拿刀更凶恶可怕。
身份差异极大地两人都不再说话,竹林顿时又冷清下来。
许久后,左千炀都以为毫无缘故出现在此的北宫青瑜早已离去时,这位从生来就享受人间尊荣极致的公主殿下忽然出声道:“三月后就是西昆仑的闯关日,听说你要下山去?”
左千炀点点头,却不说话。
北宫青瑜果然是出口便伤人的性子,“就凭你这不到通玄的修为?以往那些闯关之人连真丹境都难过下山三关,你不怕死啊?!”
左千炀低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闯关在我,下不下得了山就听天由命了。”
北宫青瑜好奇问道:“你一心想下山干嘛?山下有你的青梅竹马?父母双亲?西昆仑是世间修行第一圣地,多少人苦苦相求甚至不要性命的每三十年闯一次关,就是想上山求道求缘法。我师傅都说了,山下尽是些庸人恶人小人,没甚好看的。”
左千炀冷冷道:“殿下身为燕国公主,天潢贵胄,是人间第一世家,尊贵至极,听说燕国皇帝对你很是宠爱,为你重金求购天下名剑,这对‘璧人’落到殿下手中也不算辱没了。可是想来从出生至今,殿下都不曾饿过苦过,这山下的好处风光你自是不懂的。”
北宫青瑜一反常态没有生气,只是幽幽看着腰间的两把名剑,眼眸迷离,若有所思。
左千炀心中暗自惊讶,这最不讲道理的燕国宫主今日怎地性子那么好,往常要是敢这样对她说话,早就拔剑砍人了,莫非是转性了?!
“我不知道你一心下山所为何,但是想来山下也有对你极为重要的人或事,可是左千炀奉劝你一句,一心所执即为障,心性坚毅固然是好,可再近一步,就是执迷。数日破境明窍是了不起,但是莫毁了一身的造化根骨!”
一身黄衫清丽无双的北宫青瑜跳上如小家碧玉的冬雷,轻声道:“你气机受创颇重,不静心调养会留下暗伤,魂魄几欲碎裂,更是惨重无比的伤势,这颗小金丹可以调和鼎炉气血,温养三魂七魄。凭你这样子也能闯关下山,当西昆仑仙宗魁首的名声难道是不作数的么?!”
北宫青瑜随手将丹药扔下,御剑离去,长裙翩翩,姿态脱俗。
左千炀?这是北宫青瑜第一次正式称呼他名字。
他闻着这手中白玉瓶中散发出来的醒神丹气,摸不着头脑,这燕国殿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