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脱脱的态度是到此为止,只杀几个带头的,犯事不大的不予深究。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中堂大人可是深谙孔圣人的中庸之道啊!照你的说法好大这干脆就别去调查什么人了,开什么新政,干脆直接取消得了!”张翠山看不惯脱脱的犹豫不决,出言反对。
“我儿认为对首恶该如何惩处?”一直闷声不发言的伯颜也开口了。
“这些既得利益者损害的是民众的利益,道德沦丧、理性缺失,社会的治安、风气越来越差,是谁的责任?民不聊生就是这帮畜生搞的,既是如此,那么就要在公共场合公开审理这帮蛀虫,平息民愤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阳光下把这些罪恶公开,该杀就杀,该抄家就抄家,必须按照大家的意思去办!”张翠山认为这个社会的主流是百姓,殊不知此举却是犯了皇帝妥欢的忌讳。
张翠山是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说话的,他虽然也算是朝廷中的一员,可是对现有的官场制度可谓是深恶痛绝,有本事的人上不去,没本事的却能靠关系居于高位,随自己的心意拍脑袋做出重大决定、权钱交易、卖官买官的丑陋勾当层出不穷,权力膨胀、权力私肥现象必须杜绝。
可是单凭抓几个人根本改变不了这种**问题,应该从造成这种**行为的原因着手!为什么会**,就是权力不受限制,官官相护,如果没有真正的权力限制,哪怕是本性清廉之人,在这个大染缸里呆得久了也一样会变质。
“安卿,商会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妥欢被他们的争论搞得有些焦头烂额,转移了一个话题。
“回陛下,臣已经派人去请济南商会的元老级人物于洋来亲自主持建立商会,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只要人一至,商会立即开启,到时候还请皇上莅临开个好采头!”张翠山说这话的时候带上了一丝笑意,止贪方面开展得并不顺利,可是兴商却是一帆风顺。
“嗯,商会的兴旺关联到整个帝国经济的兴衰,这事交给你朕放心!”妥欢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张翠山一眼,只可惜,张翠山正盯着手里的一堆资料,压根没注意到。
“今逢乱世,朕虽然一心想中兴我大蒙古帝国却也深感有心无力,脱脱说得对,朝廷确实经不起太大的震荡了,呆会儿上朝之后就依他刚才的主意去办吧,大惩小戒,若是有认错态度好的,交出脏银,许其致仕,就不要赶尽杀绝了。”妥欢到最后还是站在了脱脱一边,张翠山心下一黯,默然无语。
朝会开得晚,大臣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在朝堂之上一阵窃窃私语,直到张翠山到了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严办杨泽、黄阿万等人犹如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既得利益集团的心坎上,张翠山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一扫,喧哗之声立止,夹起了尾巴,连个屁也不敢放。
“诸位臣工,朕今日在御书房和几位爱卿商议国事,这才耽搁了些许时间,现在开始朝会!”妥欢本人还是很民主的,以皇帝之尊给大家解释迟到的理由。
“臣等不敢!”大臣们哪里敢说皇帝半个不是,齐道不敢。
“有本奏来,无本退朝!”掌事太监扯着公鸭嗓开始了惯例。
“臣在本奏!”张翠山第一个出例,站在他身前的脱脱有意无意轻咳了一声,似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陛下的旨意。
一个狠狠的眼神回过去,张翠山心道:我倒是想忘了!
“禀皇帝陛下,户部侍郎黄阿万私自调改朝廷律法,向菜商收取份子钱,筹攒了大量黄金、兵部侍郎阿里不鲁杀良冒功,至正十年在热河一带斩杀了两千余无辜百姓,又有兵部侍郎孙满擅改兵员册,三年间共领取了并不存在的六千兵员的空饷,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圣断!”事先有约,张翠山这回不再事先采取极端手段了,只是将收集的证据呈给妥欢。
“混帐!此三人真是罪大恶极,传朕的旨意,将这三人的府第给抄了,满门抄斩!”这些证据妥欢之前已经有看过,如何处置也早就有了定数,这次在朝堂上宣布也只是走个过场,可是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依然感觉痛快,心道怪不得安鲁这么喜欢查人,抄别人的家、灭别人的门果然很过瘾。
“皇上且慢,户部侍郎黄阿里做事一向勤勤恳恳,有大功于我朝,还请陛下开恩啊!”燕赤木没想到妥欢会大开杀戒,黄阿里和他本是一路,这才上前求情。
“禀皇帝陛下,既是求情之人,想必与黄阿里有着相当的利益关联,臣请调查燕王!”张翠山借机发难。
“朕已开口,断无收回之理,治贪乃是国之大事,绝不能心软,谁求情也没用!”妥欢当然不会让张翠山查燕赤木,不过却也表明自己的态度,朕这是在立威,谁求情也没用!
“另有少数朝廷大员亦是这三人的同伙,臣建议陛下能对这些人网开一面,以显我大蒙古帝国皇帝如大草原般宽广的胸怀!”这回开口的是脱脱。
“证据已经在朕的手里了,不过本着上天好生之德,朕给这些人一个期限,三日之内主动交出脏银、再向朕递交辞呈的,可免于一死!”妥欢心下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