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恰到好处地照耀大地,湛蓝而洁净的天空,低压而洁白的云层,与天空同样颜色的湖水,裸露在水面奇形怪状的石头,碧如翡翠的水草,没有风,静静的,分不清究竟是天空倒影在湖水中还是湖水在天空里。讀蕶蕶尐說網
千珞伸展双臂闭上双眼,拥抱这片纯净。他深深呼吸一一口气,干净的空气流入鼻间,凉凉的令人清醒。月临江与千珞并肩而站,与享受着这片洁净美景的千珞不同,她的眉间有一缕忧愁挥散不去。平视远方,这圣湖的尽头坐落着巍峨圣洁的昆仑山。
连连绵绵,巍巍峨峨,雪雪白白,记忆断断续续地涌来。
千珞扭头向月临江问到:“我记得凝儿曾经师从昆仑是吗?既然如此,我们寻找桬棠就顺利多了。”
月临江黯然点头,望着脚下洁白的雪层,“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千珞哥哥,我……我不能跟你上昆仑山找桬棠,就在此处等你好了。”
“为何?”千珞愕然。
“我……”月临江将头抬起,视线却别开了千珞,“总之你别问了,我不能上去。”
千珞见月临江面露难色,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和声道:“那好吧,你在这里等我,莫要乱走,自己小心些。”
月临江无奈地笑笑,“千珞哥哥你这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你放心吧,说了在这里等你,定然要等到你回来为止。”
千珞也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己的确一不小心就把月临江看成了孩子,一个表面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的孩子。他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月临江虽然知道,却假装不理他,将视线望向远处。
天空湛蓝而高远,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仙鹤飞过,她凝神望着它们消失于视野,脑海中忽然浮现了那个看起来只是少年模样的师兄,总是白衣翩翩,而他的原型正是白鹤。千年前经师尊南极仙翁点化,留在身边修行。
都说鹤是痴情的种子,一生只有一位伴侣,她拿出怀中的鹤骨笛,这支用仙鹤骨头做成的笛子,包含久远的爱念与忧思。若是师兄没有留在昆仑山,若是他只是一只普通的白鹤,他是不是也会有一位痴情的伴侣。
呵呵,月临江不禁笑出声来,自己这样的胡思乱想要是让师兄知晓,说不定又得挨一番臭骂。可是啊……她仰面,眉间散出愁意,可是被逐出师门的我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她定睛看着远方巍峨的玉虚峰,心想:师兄现在定然在玉虚宫里打坐吧。
“师妹?!”
身后突然传来阔别已久而又熟悉的音色,月临江侧过身,惊讶地看着手提竹篮的白鹤童子也以同样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
“师兄?!”难道这是所谓的心想事成?
白鹤童子上前一步,道:“师妹你怎么会在此?你想通了,要来找师尊吗?”
月临江轻轻摇摇头,“不是,我只是陪同友人来采摘桬棠。”
白鹤童子有些失望地笑笑,道:“其实师妹你不必这么拘谨,师尊现在不在山上。”
“是吗?师尊去哪了?”
“师尊去天庭参加今日的封神大典了。有好些修道的道友也去观礼,我没什么兴趣,就留在这里了。”
“封神大典?姜师叔封神已毕?”
“嗯。”白鹤童子点头将手中的竹篮放下,“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呢。”
月临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天帝伏羲终于隐退了吗?”
白鹤童子叹息一声,道:“是啊,这世间有什么是能够长久的呢?包括天神统治也有换主的时候,何况人间帝国。我听说那商纣最后也挺凄惨的。”
“是吗,我倒是觉得他死得太便宜了,”月临江冷哼一声,“他应该要被千刀万剐,也尝尝炮烙剜心的滋味。”
那个遥远的萧国,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就好像当年的凤麟,不管以何种方式,萧湛最后的心愿总算达成,盛极而衰,天道轮回,莫过于此。可是作为同样是帮凶的我也许没有资格为你鸣冤和祭奠。
“师妹你真的没有想过再回来吗?师尊没有将你被逐出师门的事告知于众,你若是想回来,向师尊认个错,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白鹤童子不死心向月临江劝慰道。
月临江坚定地摇头,“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后悔。有些路,一旦迈出了第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只是愧对师尊几百年的养育深恩。”
白鹤童子长长叹息一声,呼出的白起在空气中聚散。
“师兄若有事就先回山吧,我留在这里等我的朋友。”
“我倒是没什么大事。对了,你方才说你的朋友去采摘桬棠?”
“嗯。”
“糟了。”白鹤童子双掌一拍,面露难色。
“怎么了?”月临江疑惑地看着他。
“桬棠生长之处有神兽看护,若是你的朋友不小心惊动了神兽,那可不得了了。”
月临江突然担心起来,连忙道:“那么怎么办?我又不能上山。”
“你别担心,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