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亚沃维耶森林内有一些供伐木者使用的道路,但是99%的区域还是处于未开发的蛮荒状态,道路情况十分之不理想,所以尽管只有短短的一千米路程,杨格和克莉斯多却走了足足二十分钟还没走到。
当然,这种路况对于杨格而言根本不算什么,长年的雇佣兵生涯让他走过了世界上那许多最艰难的地带,但这次他并非孤身一人,他身后那条小尾巴到目前为止已经崴了两次脚,还好在这个游戏“崴脚”不属于【肢体损害】一类,不然杨格可能就要背着克莉斯多掉头回去了。
在刻意放缓脚步后,为了缓解对方那有些沮丧的态度,杨格少见的扯起了一些题外话……
“咦?对了?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一个问题,怎么都没有看到野牛呢?”
左右望了一眼,两人此时正处于森林中一片比较开阔的地带,或许是由于地面那些裸露的岩石的缘故,四周的松树和橡树都十分稀疏,地面的青草长得也十分茂密。
一般而言,这种地方总会充斥着各式野生动物,可杨格一眼望去,发现周围都是些野兔,黑腹地鼠之类的,再大些就是驼鹿,原本应该很多的野牛却连影子都没有……
“野牛吗?说起来……”
杨格的计划很成功,克莉斯多马上就摆脱了沮丧,回归到了思考的状态,不过这样的她又让杨格有些担心,因为思考中的克莉斯多,崴脚的几率之大,杨格根本不敢去想象。
好在对方并没有思考多久。
“……现在的野牛已经成为濒危动物了呢。”
“不奇怪吧?现在除了老鼠那些东西外,还有什么野生动物不是濒危?”
“笨!我说的不是我们所在的世界,而是现在啦!十八世纪的欧洲!”
“唔!?不对吧……我记得,好像……”
“杨,别想啦,一看就知道你肯定没怎么注意过这些,我来告诉你吧……”
似乎终于在杨格面前找到了值得骄傲的地方,克莉斯多一边挺胸抬头的大步前进,一边向杨格述说起这片森林的故事……
作为欧洲最大一片原始森林,比亚沃维耶却并非东欧大平原上唯一的森林,某种意义上说,在十四世纪前,东欧大部分区域实际都处于丛林的覆盖地带,比亚沃维耶也只是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区域。
这片森林被其命名,并划定具体区域,则归功于十五世纪的波兰-立陶宛国王,瓦迪斯瓦夫二世·雅盖沃,他将整片森林都划为了自己的财产,且将其命名为比亚沃维耶。
不过这片巨大的森林成为皇室领地并未给当地的居民带来多大的好处,因为在1541年继任的皇位,西格蒙德一世宣布森林成为皇家猎苑,任何“偷猎”欧洲野牛者(欧洲有野牛,大家一定不敢相信吧?但这是真的……)都将被判处死刑,可森林中的大部分居民都是依靠那些欧洲野牛生存,包括猎人,制皮匠,肉干制作者。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比亚沃维耶附近地区都是人迹罕至的区域,除了护林员,伐木工,以及少量为皇室服务的人以外,大部分原住民选择迁离自己世代居住的家园,只有少部分被迫成为皇室的直属“领民”,当然这其实跟东边俄国的农奴是一个意思……
完善的“保护”,一度使得比亚沃维耶成为欧洲野牛的天堂,尽管有狼这样的天敌存在,但这种长近3米,高1。8至2米,重300至1000公斤的生物还是繁衍出了庞大的数量。
但世间没有永恒的王朝,随着雅盖隆王朝崩塌,在波兰-立陶宛联邦中的皇室力量迅速衰弱了下去,各地的领主们开始阳奉阴违,瑟姆(议会)不停剥离原本属于王室的国家权利,无政府主义泛滥成灾,原本的法令也逐渐失去效力,皇家猎苑慢慢又由回归到了原本的状态,猎人们重新开始猎杀那些价值不菲的野牛。
到了1639年,国王瓦迪斯瓦夫四世干脆直接宣布解放所有居住于森林中的农民,以交换他们成为志愿的国家守林员,从名义上解除隶属关系,比亚沃维耶也不再属于皇室所有。
“……野牛这种动物,虽然力气很大,但却很笨很笨,什么陷阱都会中,所以在长时间的无序猎杀后,野牛的数量已经很少了!杨,你还记得帕沙夫人家吗?”
“怎么了?”
“帕沙夫人家的墙壁上就挂着一张野牛皮,你没有注意到吗?”
“哦?那是野牛皮?我还以为……”
言语间,杨格猛地停下了脚步,这十分突然举动让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克莉斯多一下就撞在了他背后。
“唔……杨,怎么了?”
“快到了。”
右手拇指轻轻抚过枪膛后那温热的黄铜嵌片,杨格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什么快到了?”
“我们要找的地方。”
说着,杨格迈开步子迅速向前走去,克莉斯多愣了几秒后也马上小跑着跟了上去。
“就是这里吗……”
轻轻拨开面前的矮树枝桠,杨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