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辉子正在镇里唯一家客栈跟‘边陲五虎’喝酒作乐,六个黑衣人走进来,在辉子的对面坐下,屁股一挨凳子,就低声叽喳起来。
“据线报,要犯已经逃到此地多时,兄弟们盯紧点。”
“我一路上仔细观察过,其他几拨兄弟都没有到,我们是第一,如果逮住要犯,功劳都是咱们哥几个的。”
“听说要犯身手不凡,就怕咱哥几个对付不了,还是等大伙汇拢了再说。”
“你懂个屁,富贵险中求。等别人来了,干饭都变成稀饭。”
辉子听话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自己都还是要犯身份。然而几个黑衣人进来正眼都没瞧他一眼,估计应该不是说自己,还是接着若无其事跟‘边陲五虎’喝酒。
黑衣人匆匆吃了饭结账离开。
辉子也喝得七七八八,‘边陲五虎’却还没尽意,他独自一个人离开。刚飘飘然走到客栈门口,劈头遇上俩个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的一高一矮的叫花子正往客栈里走。
高的低着头看不清相貌,矮的却瞥他一眼,那眼睛好熟悉,辉子想半天想不起是谁,以为自己酒喝多眼花,不过心里生出一些疑问。
叫花子一般都是往繁华城市跑,来这边陲小镇岂不是脑袋有毛病?自己在这里待了五年,今天才第一次看到叫花子,心里警惕油然而生。
正想折返盘问盘问,毕竟小琼姐是地保,算是抽闲帮帮她的忙,为地方秩序出一点力。
这时,先前吃饭的六个黑衣人走过来,往客栈里张望一下,为首的一个说:“就是他们。”
六个人俱从身上拔出刀来冲进客栈,奔向俩个叫花子。
个子高的叫花子反应相当灵敏,一手推开矮的。
“小蓉,你到一边去找机会逃走,哥哥来对付他们。”
小蓉?辉子如雷贯耳浑身一震。
难怪眼睛那样熟悉!
就在辉子思想间,六个黑衣人把跟小蓉在一起的高个子围个水泄不通,辉子也认出来高个子是张金冠。
小蓉站在一旁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焦虑喊道。
“哥哥,我跟你要一起走!”
张金冠没出声,看样子连开口的功夫都没有。
噗嗤一声传来,就见张金冠肩膀上挨了一刀,鲜血奔涌出来,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本来以他的武功对付六个黑衣人完全可以坚持两三个时辰,只是这几天来和小蓉躲在野地里不敢露面,滴米未进体力不支。
见张金冠倒在地上,黑衣人举刀一拥而上。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还未沾上张金冠,都觉得胸口有如重击,身形飞出去,横七竖八摔在地上。
辉子神定气闲站在张金冠身边。
为首的黑衣人嘴角渗着鲜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哪里来的大胆刁民?竟敢阻拦东厂缉拿朝廷要犯。”
他正巧摔在‘边陲五虎’桌子边,白毛飞起一脚又把他踹在地上。
“你妈拉个巴子,竟敢骂我们二把子‘流氓辉’,活的不耐烦了?管你什么东厂西厂,老子今天图个痛快,兄弟们,上!”
话音一落,五虎起身把六个黑衣人揍得满地打滚。
小蓉眼含泪水过来把张金冠扶起,向辉子委身施礼道谢。
“感谢英雄救命之恩,万望英雄留个姓名,小女子没齿难忘。”
辉子搓着手嘿嘿笑起来。
“小蓉,我是你辉子哥。”
小蓉一听,全身震颤,惊骇向后退一步。
张金冠听了,眼中腾起汹涌怒火,用尽全身力气恶狠狠举起手中剑,面目狰狞向辉子刺来。
“你这个小王八蛋,我要把你粉身碎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辉子,闪过迎面而来的剑,跳到一边不知所措。
张金冠似乎用尽了力气,没刺到辉子,软绵绵倒在地上,脸上也满是泪水。
小蓉叫声哥哥,跑上来抱住张金冠,嘤嘤哭出声。
六个黑衣人被五虎揍得无法动弹,白毛走过来指着张金冠忿忿不平。
“你这小子也忒不识抬举,我们二把子救你一命,你反倒恩将仇报,信不信老子削死你。”
辉子朝白毛挥挥手。
“白毛,去把镇里的大夫带上刀伤药叫过来。”
这里面必有缘故。
现在辉子不是当年的小毛孩,世故还是懂得不少。
“小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看你和你哥哥都很虚弱,还是先吃点东西。”
张金冠努力从地上站起来,手捂住流着血的肩膀。
“少在这里假惺惺,小蓉,我们走。”
打这时,小琼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
“辉子,发生了什么事?”
张金冠看见小琼,神色一震,如同中了定形针,刚迈出去的脚悬在半空。
辉子苦笑一下。
“没什么,碰到两个旧友。”
小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