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出眶外,在光柱下,反射着阴冷的、令人发虚和怵目的残光。
子明仔细察看和触摸它一会,才驀地间醒悟过来,原来,这夜幕下所发生的一切,咎由在它?地上那人,是被它这只死熊吓昏过去的。
忽听大海也来到他身后,故意以开玩笑,又含讥讽的发话说:“呔!人都夸‘冠军虎’武功高强,胆汁能用斗量,居然也有点怕‘死熊娘’的样子。”
大海自己在这会里,忘记了他今天在初时,斗熊的那种狼狈相,此刻对着子明,却说起讽凉话。因瞧见子明对死熊,显一副身怵胆怯的样子,大有“如狐近虎”之状。因此,才会要取笑他。
大熊虽死犹生,死相更见凶恶,一副龇牙咧嘴,满头血斑,仍然不失它如凶神恶煞般的凛威之势。在猛可里一眼望见,的确叫人有些寒气透骨。难怪,那人要被吓昏过去。
豹子虽然凶猛灵便,但却好打,同时,它也怕人;而大熊显得笨,却很难缠,因它对什么都不怕,甚至,还蔑视人类的渺小和不如它,敢于死拼,不达取胜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人类反要怕它这种大熊。以上概念,在子明的脑子里,也同样烙印很深。他真怀疑,大海是怎样打死了这只猛兽?
尽管知道,大海力大无穷,拳脚功夫,也实非一般习武者可比。可是,它这只在熊类,也是罕见的大型种类的猛熊,它能够撕裂牛、马、等大型的牲畜、和其他大型的野生动物,一点也不夸张。
见这只熊,浑身上下,并未发现有一处枪伤和弹痕,惟只见它头部,有塌陷下去的残状,难道,它会稳坐着不动势,而让大海,用大力金刚掌劈死不成?叫人有点难易置信。
子明就问大海:“你是怎样打死它的?看它身上,并没有枪伤和弹痕。”
“瞧你问的有多奇怪!猎枪,又如何能够打死它?我见它躺在山坡上,好象是在‘想情郎’的样子,专情的睡着了?就搬块大石头,以偷袭的方式,悄悄地走过去,猛地砸伤了它头部,然后,它就嫁给我了。”
他嘴上说的很轻松,满不在乎似的,可是,当一提到大熊,它是被怎样打死的,在他此刻的心里,还仍然存有余悸。
子明知道,大海顽皮,而不失幽默的个性又来势了。他除了怕老娘生气;怕见年轻的大姑娘,不是跑掉、就是躲藏,再对其他,就没有所怕的事了。看他于平时虽言语不多,但若同年轻的哥们,相聚在一起时,想要听他吹天说地,那可真是没完没了,能在不歇气下,一阵谝上三天三夜。如放屁能把炕嘣塌之类,就是“天方夜谭”跟“聊斋”里,也比不上他的故事离奇、新鲜、有趣。
如果,他正在谝得天花乱坠的时候,你若乘兴,故意追问他的漏洞,他就更会诌出:孙悟空是铁扇公主生的;猛张飞时常要败给“花和尚”鲁智深;扬贵妃本是马超的情妇;唐三藏是天下第一个假正经,他在取完经后,就骗取了东吴的大侨和小侨为妻。而且,在同时还美其名曰:我因心底太过善良,实不忍让孙策和周瑜的遗孀,一代天骄,孤守空房,没有人爱……
不过,子明还是佩服大海,虽不失荒唐的吹牛本领,但从来演技不造作,有声有色,表情逼真,荒诞离奇而神态却不躁、不见虚妄,大有不由人不信的架式。若遇他卖关子,或是想掏出他的实情也不难,只用反语一激,你要不听,都别想堵住他的嘴。
“扑噜噜、嘟……”
离有二十来步之外,曾躺在地上的那人,不知何时已爬起来,悄悄地准备好,一脚发动着摩托车,骑上就如逃命似的跑了,连招呼都不打。
见摩托车前后,各亮着一只耳灯和尾灯。
大海放开嗓门,朝着他疾驰而去的背影,大喊一声:“‘熊它娘’又活了!”
回头对子明说:“这个家伙!半个脸摔得象面团,五官严重扭曲,没认出他是谁?也未及问他一声,就慌急着逃跑了!看样,象是在干什么不敢见人的事。”
子明朝死熊踢一下,对大海说:“今天,你打死了一只猛熊,刚才前面,我在城边榆树林里,也惩罚了两只‘豺狼’。不然,要在早一些时候,就会要赶来这里。”
于是,子明就把今天,为什么没有能按约赶去野果子沟,如何惩治歹徒,施救了一位受害姑娘的经过,均都向大海概略地讲叙一遍。
大海越听,越象鼓胀起的皮球,就气咻咻地说:“呔!娘个熊!如今有些不肖子孙、恶棍、歹徒、不法分子!真娘熊的,简直就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虽吃人食,但却不干人事,还不如畜牲和野兽!”
“通!”地一声,大海在愤怒下,脚下坚硬的戈壁地,竟被他跺下去一个坑。
黑影里望子明一眼,大海又继续说:“呔!要火儿了,那天去把‘四狂魔王’父子,干脆,就都阉了他们!打虎不为谋皮,却是要为了震百兽!也是为这一块天下除去一害!”
子明不满他的说法:“你能猜准,那个小白脸,他就是‘小魔王’?没喝酒就醉了!再说,既是他们父子再坏到家,我们也同样是没有资格、和擅自惩治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