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条路虽只能并行两辆小车,若遇见大车。就必需要避让才行,算不上宽阔。但也如同城市里的每一条大大小小的主干道般铺上了柏油和沥青,不论是开车的人,还是坐车的人都会觉得特别安稳。
而,眼下。傅建柏打了方向盘,拐上了另外一条路后,才开了不到五分钟。就出现了一条满是碎石子,偶尔可见一些柏油的小路。再往前开了十多分钟。就是一段黄泥路了。哪怕是底盘比较高的越野车,哪怕傅建柏开车的技术非常高超,哪怕许丽娟前世在许家败落后也曾吃过许多苦,见识到许多娇生惯养的世家贵女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但,此刻,在这一刻,她依然满脸的震惊。
“傅大哥,这儿竟然还有这种路?”这可不是八十年代或九十年代大部份人刚刚解决了温饱,只有少数人才开始奔向小康的年代,在“致富先修路”这句话的号召下,在2000年初,想要在城市里找到这样一条完全没有经过开发的黄泥路,还真不那么容易哪!
“这里的村民习惯了自给自足,乡里一周一次举办的集市里也多是采用‘以物易物’的方式完成交易,一年到头几乎都不出远门,所以,当年,我跟村长提议修路的时候,他们并不赞成。”
傅建柏想了想,又道:“事实上,我觉得那位老村长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因为他不愿意村子周围的生态环境被各种人为因素破坏掉。”
这一路见到的由近及远的一片苍翠的碧绿景色,也让许丽娟立刻就明白了傅建柏的话外之意:遂伸手将车窗放下来,独属于早晨特有的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迎面而来,令许丽娟也不由得微阖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窜到许丽娟肩膀上面,将自己伪装成一只猫咪围脖的叮当也站起了身,做出了和许丽娟相同的姿势。
——在这一刻,一人,一猫,脸上流露出来的同样的享受神情,和萦绕在她们身侧那种让人见了后就没法移开目光的温馨,只令傅建柏暗地里磨牙,再一次觉得叮当这只超越了千瓦的电灯泡是那么地碍眼!
于是,傅建柏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就在这时,许丽娟觉得自己突然变得了一颗小草,朝饮露,夕睡觉,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如何让自己长得更加茁壮”上,感觉不到一丝半缕的疲惫,偶尔的时候,也会和周围那些同样开了智的小伙伴们闲聊几句,抒发一下彼此对自己那美好未来的向往……
突然,许丽娟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拽住了!
究竟是谁,胆敢打扰她的修练?!
这般一想,许丽娟猛地睁开了双眼。
“小娟,我们到了。”傅建柏将许丽娟那被风吹乱的发丝顺到耳后,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刚才满腹郁闷和愤懑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似的,更仿佛被许丽娟那锐利的带上了一丝杀气的眼神给摄住的人,也不是他自己似的。
“喵!”同样回过神来的叮当舔了舔爪子,给了傅建柏一个鄙夷的小眼神。对于这种只敢在私下里腹诽,实则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实际上行动的人,它早已不知该如何吐槽了。谁让这人从头到脚,身上遍布各种槽点呢!
许丽娟敛了敛那不知飞奔到何处去的思绪,目光越过傅建柏的身体,透过那透明的车窗往外望去,嘴里也下意识地问道:“这么快就到了。”
“从营地开车过来,差不多要半个小时。”而这次,因着傅建柏那高明的车技,故,只耗去了十八分钟而已。
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只是那些闭着眼都能熟练将车开回家的老司机,并且,必需是男人才能做到的,而如许丽娟这般极少自己亲自开车的女孩子来说,单就她们驾驶车的速度会比较慢,而且还会特别注意爱护车的底盘,以免被高低不平,坑坑挖挖的路面给磨到的谨慎细心的性格来说,至少也要四十分钟以上的时间,才能将车从营地开到这儿。
当然,这是以前的许丽娟,而对于重生后的许丽娟来说,虽然做不到像傅建柏那样将普通的车开出跑车的效果,并且还能让坐在车上的人察觉不到,但,也能做到和熟练的老司机一般无二的程度——在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将车开到这儿!
“这儿好漂亮!”
下车后,许丽娟的视线就再也不受限制,将附近的环境尽收眼底,一脸赞叹地说道:“以前,我曾在书上看到过那所谓的连棉起伏,犹如一条小青龙般给人予一种发自灵魂震憾的山峦,在那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坪里,间或可以看见红的、粉的、白的小花,有平整的青石板,从池塘方向一直漫延开来,形成了一条给人予四通八达感觉的弯曲小路……”
有漂亮的景色,当然就会有与之配套的明媚的天空。
如果说,许丽娟初抵达s省的时候,还曾因为头顶处那片阴沉沉,灰蒙蒙的天空而暗自叹息,而在抵达傅建柏所在的营地里,就为头顶那片蔚蓝的天空而着迷过的话,那么,此刻,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里,凝视着头顶处那片比最美丽的蓝宝石还要迷人几分的天空,和那片忽而变化为一群马,忽而变化为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