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会,报社中就传开了:贺云斌输了几百万,跑路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首先是眼神,其次是语言。人人都有一张独一无二的嘴。看美女时,注意力集中在嘴唇。看男人时,注意力集中在牙齿。看老板时,注意力集中在语句。在口口相传里,真相与几百万瞬间增大了无数倍:贺云斌输了几千万,跳楼了。
而当事人,还在被窝里,睡着觉。
贺云斌是输了钱。他已经完全的意识到,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他心疼这些扔在水里的钱。他懊恼自己太过于亲信别人。他被同一个欺骗手法骗了无数次。他有些麻木。脑子里想的都是钱。他从未感觉自己这么缺钱。
向中华今天很高兴。朱为民是个可造之材。才这么几天功夫,就将他委派的任务,进行的这么顺利。他拿起朱为民放在办公桌上的东西,乐呵呵的笑着。山高皇帝远,赌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说禁就禁。他吩咐着:好好办,叫他们收敛点。朱为民连忙点头说着是是是,退了出去。
走在过道里,朱为民高昂着头。孙锁贵看着他这副模样,有种想立刻打得他头破血流的冲动。他表情生硬的斜着头,抵着松垮的肩膀,瞄着孙锁贵,出去了。
张援朝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有些喜欢孙锁贵的表情,爱憎分明,不错。
当小哲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了沙发上。这不是他的狗窝。这里家具一应俱全。他的狗窝没有这么敞亮整洁。自从柯晓没来他狗窝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邋遢。这个屋子,干净的有些刺眼,他不习惯。
他随意的扫视着四周。知道了那紧闭门房的地方,便是此间主人的卧室。这么整洁的屋子,一定住着很有生活规律的女主人。他的酒还未醒,他没有丝毫的拘束。他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有着不得不告别瘫软的紧迫感。他开始变的有精神,双眼绽放着夺目的光。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乱窜着。他打开一扇又一扇门,只为寻找一个可以释放膀胱空间的地方。慌不择路的他,打开了女主人卧室的门。
卧室里,传出了一声尖叫。他连忙说着对不起,仓促的退了出去。带着些许尚未散去的酒意,他嘀咕着:身材不错。
就当括约肌将要崩坏的那一刻,他终于找到了。奇葩的设计,居然将卫生间设计在厨房边上。
他也顾不上谩骂设计者,手忙脚乱的释放着,那种感觉,太过于美妙。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正在舒缓的劲头上,本不想接,可这里不是他的狗窝,他不能自私的让铃声骚扰了卧室里的女主人。是贺云斌打来的。
“包良哲,来我这。”小哲还没来得及说“喂”,对方就挂断了电话。他从贺云斌的声音里,听到了沧桑无力与苦闷的挫败。
他必须得过去。在贺云斌有意无意的帮助下,他算是小赚了一笔。他闻到了嘴里的酒味,随意的拿了主人的杯子,漱了漱口。
从卫生间出来时,女主人穿戴整齐的坐在沙发前。
“谢谢。”小哲此时才觉得有些不自在。他转身就要离开。
“一句谢谢就可以了么。相不相信我告你性骚扰。”女子淡淡的说着,动听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毫不妥协。
“随你。”小哲停顿了片刻,扔下了两个字。就在他打开门的一刻,女子轻柔的声音飘来。
“万一我屋里少了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一定报警。”
“你想怎么样?”小哲被女子的这句话,说的有些烦躁。他立马走到沙发前,低着头,双眼微闭,歪着头,看着这女子。
“算了,你走吧。”女子嘴角上扬,答非所问。
小哲觉得有些可笑。他虽然醉倒在地,却还是明白事理的。若不是这女子收留他,估计昨晚,就要睡门外台阶上了。
“谢谢。”再次说了道谢的话,小哲走了。
“呵呵。你这次走不了了。”女子笑着,喃喃自语,脸上两个酒窝,美丽动人。她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着小哲的名字与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