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因此罗升家的心仿佛直沉到底下,如同掉进寒冰深渊中一般,深深吸了口气,忙重重地又磕了几个头,说:“夫人只管放心,老奴拿全家人担保,决不会出任何纰漏。”
柳氏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好了,你跟我多少年了,还信不过你么?你也不是个糊涂人,你们是我的陪房,是我的心腹人。不光在外人眼中,实则咱们也是紧密相连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罢了。你先下去吧,今日的杖责,虽然没打重了,想必也伤得不轻。你年纪也大了,有个什么毛病,可就不容易好,赶紧回去养着吧,抓紧搬出去,在外头比府里心静,也更容易养伤。”
罗升家的不敢再说什么,忙站起身来,准备退出去了。刚要离开,却又被柳氏想起什么来似得,在背后将她叫住:“慢着!”
罗升家的心头又是一吓,连忙回头垂手侍立,不知道大夫人又要说出什么来。
“你走了不要紧,别人我倒还放心,只是春芍那丫头~~”柳氏说了半截话,就没了下文,只是端起茶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拂着茶叶,仿佛静等着罗升家的回答。
罗升家的早已经明白,连忙说:“夫人只管放心,春芍虽然性子毛躁些,不过大体还是知道的,断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老奴走了,还有他老子娘,定会好好管着她的。”说到这,悄悄大胆往前凑了几步,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那件事,夫人只管放一百个心,揣在肚子里,决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说的是春芍受柳氏和唐慧娆指派,暗害二小姐的事。罗升家的如今灵机一动,将这话说出来,一则表面上是表忠心,说自己决不会泄露。二则,也是想在临去之前,和柳氏透露个意思,还有这个把柄,在罗家人手中攥着。
柳氏何等样人,自然早已经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不过柳氏也不是轻易受人威胁的人,丝毫也不慌张,只是微微笑了笑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就是生怕这下春芍没了你时常的告诫,她做事又有些慌里慌张的,还不定一个不小心,尽管不是自己的本意,捅了什么篓子出来呢。你叫她老子娘多叮嘱着她些。这些日子,就叫她不要轻易到别的地方去了,老实在四小姐屋里伺候吧。等到过了这一段再说。”
说到这里,柳氏话锋一转,又笑着道:“对了,还有件事,我还没顾得上和你说呢,本来想过几日告诉你的,也好叫你们高兴高兴,看来现在就得说了。春芍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到了成婚的年龄了,她在四小姐房里服侍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用心。又有你的面子,我本来想着,给她找门好亲事的,已经看定了孙管事的儿子,他家和你们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他家的景况1就不用说了。难得是他儿子有出息,如今年纪不大,却是个能栽培的人。和春芍年纪也相当。”说到这里,向后面唐慧娆的手轻轻拍了拍,又微笑着:“这倒是她的意思,提起了我来,不然,我就是一直想给春芍找门好亲事,还一时想不起来呢。”
唐慧娆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看了罗升家的一眼。罗升家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喜色:要知道,这孙管事也是府里数一数二的大管家了,要是能将春芍嫁到他家,也真是门好亲事。望向侍立唐慧娆身后的春芍,只见她眼中,也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