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大海,飓风,海啸,浪潮从来没有停过。她说或许遇到自己爱的人并不是一件多么……多么令人幸福的事情……人生本来就很苦,她拥有爱护自己的爹娘为什么还要奢求轰轰烈烈的爱情……
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回答当初你问我的问题……”
“不用了,已经不重要了。”林子凌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转头看着飘落的纤雨道。
“不,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想自己的人生或许在最终剥离自私之外回到原点,而能做的事情就仅止于此。”
“当初你问我是不是和李二认识,其实李二曾今和柳镇的钱枫来往很密切,所以我才会有所顾忌……
还有请原谅我当初的自私,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冷酷,遇到一个你这样的人是我的幸运……”
声息寂寥,在寒风中彻底安静了下来。
“易海川?易海川?易海川……”林子凌猛然蹲下伸手晃了晃安静的身体“易大哥……”
无声中一滴冰凉滑落脸颊,若有若无中林子凌开始懂了,自己纠结和难过的是什么。
“也许是生活中缕缕受挫,性格和心变得偏激,渐渐的开始设防,甚至对于那些对不起自己的人恼恨,只因为在抉择时他们选择了自己。可是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冷血和狭隘?
路越走越索然无味,与人建立关系需要利益挂钩,帮助人也要考虑得失,尤其是陌生人也更要提防谨慎,生活中处处设防。人活着起初的友好,信任,义气……不断发生蜕变一一淡薄,最后剩下的就是目标,纯粹单一,冷漠、不择手段。
为此牺牲了太多感情和情绪,路人仅仅是路人,就算可以援手也漠然视之,帮助这种念头逐渐冷藏成为后人挖掘的考古对象。
人活着有温度但是失去了热度。
一个武力至上的世界凸显如此,而成为如今的我是适应了社会还是被社会埋葬?”
这一刻,林子凌保持着蹲伏的姿势一动不动,来往的人群,飘落的细雨,以及僵滞的两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说只有战胜了感情的人才具备成为强者的资格。
他们说可怜弱者,帮助他们是软弱的表现。
他们嘲笑善良的人,对这些人的行为感到可笑和不理解。
他们把强者欺压弱者视为天经地义,而弱者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他们都认为弱者只能操持贱业,弱者所做就是贱业。
他们鲜衣怒马,羽扇冠巾,谈笑江湖,手指白骨尸骸,脚踏哀嚎惊骇,目光流过不屑的是一张张朴实愁苦的面颊,嗤笑的是前踞后恭为生活苦苦煎熬的佝偻身躯。
高度代表力量,血腥彰显荣光。
所以越高的人越寂寞。
“我在不断变强的时候越漠视人和生命,我已经如此,不知不觉中我突破了武者中期甚至即将进入后期,而将心性打磨得坚如铁石,冷如冰雪。我将友情,亲情,热情,同情……通通磨灭,没有彻底磨灭是因为我修为还不够高,我把绝情,绝性,绝义,嗔痴恨怨打磨得越发锋利尖锐,触之即伤,扎之即死。
我已然走了一段这个世界许多人望尘莫及的道路。
生活的魔性最可怕的就是潜移默化。
而我虽是挣扎,但是却顺着这个世界滚滚洪流中奋游,游得越快,同化越快,也即将成为世界的最可怕。
我在挣扎着为目标奋斗,但是命运用另一种无形无影的社会形态悄无声息中将我改变。
我修炼所要的仅仅是强大的力量吗?”
这一刻,林子凌心中有了一个困惑“可是除了力量还有什么修炼的?”
“打磨心性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修炼,人力量在蜕变进化,心性也在进化。
可是从一开始需要力量是因为好奇,为了找回自己的世界,守护身边的人,力量是为了守护心灵而存在,但是我获得力量却是不断消磨心灵的根须为代价,剔除那些已经自认为拖累的杂念多余因为感到臃肿,这是否本末倒置?”
恍惚间他明白了季雪凌的寂寞和自由。
因为没人懂他,所以他是雕刻师而不是器师。
而李云定读懂了那把刻刀,所以他独然伫立在世界的另一边,与世界格格不入。
心灵深处的颤动,宛如开天劈地的轰鸣,丹田处缥缈虚无的菩提莲根须蓦然化作一条条实质的丝线扎在气海。
荷叶上闪烁的符文金光流转,净尘诀无心自动。
一遍遍吟唱着玄奥的道音……
顺着内心的活跃林子凌身心沉醉在久违的轻松之中。
“身有俗物染杂尘,心有千般嗔怨恨,剔除一身秽物,擦拭心灵怨苦,众尘无有,众苦无有,身心无有,徜徉空无归自由。冥游虚界,性出须,心游虚界,神显迹。
身有千钧力,心有无量意,可载天地之悠悠,可渡众生之幽幽。”
净尘诀第二篇洗心。
顺着这种感应林子凌沉静在一个空虚的世界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