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仿佛与两个孩子开了个玩笑,身后有着白狼追杀,雪山上却没有树木和山岩,甚至都没有一片灌木可以作为保护他们的屏障,苍茫雪地,有的只是苍茫的白雪,只觉得这两个孩子的身影是如此的单薄无助。
“十四哥哥,它好像不再追了,”林萱趴在十四背上,鼓足勇气方敢朝后偷偷望了一眼。
“不可能……他不可能放过我们,”十四没有回头就回道,虽然有着神秘力量相助,但经过长时间的奔跑,语气也难免有些凌乱。
“那我们去哪儿?这样跑下去可是迟早都要被它抓住的。”
“不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前面那个家伙。”
二人一鼠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带路的松鼠不久便停下来了,只见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苍茫白雪一直铺下了绝壁,就如伸展而出的断桥,寒气缭绕,朝蒸腾的雾气看去,那一头是望不到的虚空,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十四看了看前方,又瞪了瞪松鼠,失声问道,“这,就是你带的路?”
灵鼠并未理他,而是不知自哪里摸出一块石头用力甩了出去,那石块没飞出多远便砸在离崖边仅半步地方,没想到一块石头的轻轻一击,却极大地触动了地上的白毯。悬崖最前端的积雪极为蓬松,只受到石子的轻触,雪堆便立即沿着斜坡滚进了崖底。
松鼠见状,非但没有十四那般的失望,还露出两颗大门牙,似是极为高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玩?”十四看着不着调的松鼠,着急之余,气愤更盛。
“十四哥哥,你好像误会它了,它是想通过这悬崖让我们绝处逢生。”
“吱吱,吱吱”松鼠兴奋地叫两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绝处逢生?”十四微皱眉头,对这绝处逢生的主意却极为不解。
悬崖底部,瀑布一如往常般聒噪,这里的宁静虽然早已被嘈杂的落水声打破,但身处其间总有一股莫明的感觉扑面而来,那感觉极为神圣,像是隐藏着一丝能够引领心神的力量,身处其间纵使内心如何烦躁,都能很快地静下来,于是,所有的伤心往事便如同被洗涤一般,再不见了一丝踪影,心底更如平静的水面,清楚地印出了澄澈的苍穹。
水气缭绕的潭面,偶尔浮上几个气泡在水面破裂,此起彼伏,幽潭底部,欧阳战正和巨蟒苦苦搜寻着什么。
嘈杂声被水面隔绝,潭底却是另一番世界。过往的鱼儿没有因为欧阳战两人的到来而改变原来的轨迹,它们依旧自在地游着,有的鱼虾更是大胆,见到两人着实惊异,反是向他们围了上来,最后也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细算起来,这里也是第一次出现这般模样的生物,鱼虾之类如何能不感到新奇。
“老弟你看,我说的就是那一堆乱石,”巨蟒一边说着,一串水泡便自嘴中钻出,缓缓升上了水面。
顺着巨蟒的手势看去,不远处果然出现一个极为粗广的水柱,像是一股源源不断地气流,砸入水底后又迅速地向上扩散而去,而在这水柱的正中央,赫然堆放着一方乱石。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每块石头早都已经被这激烈的水流冲刷得极为圆滑,看上去就是没有上千年之久,也应该有**百年了。
欧阳战扫视一遍,眼神中有股神芒涌动,“那力量的秘密一定就藏在这石头里,”说完便迅速移去。
谁知就当他的眼神再次落在乱石之际,心中竟是隐隐地炙热了几分,随即一股暖意随着流水蔓延而来,在他的躯体里无意中掀起一段深藏的记忆,那暖流便随这记忆的碎片围绕着欧阳战的身体运转起来。
“是净元决,”欧阳战惊道,话音刚落,只见水柱下的乱石堆中竟是透出了微微的光芒,每闪烁一下欧阳战便感觉温暖一分。
巨蟒先是一惊,但看到欧阳战并未被那光芒所伤,面上也就逐渐散开些兴奋,“老弟,这就是当日救下十四的力量。”
欧阳战好像听不到一样,表情专注,脑海中不断涌现出一千年前自己意外得到的口诀,不知何时,那随水流而来的股股暖意竟悄悄化为了实质,从身体的多个部位浮现,接着流转,完全按照净元决的路径。
从外看去,欧阳战的身躯开始泛起光芒,自他头部上星穴而出流经印堂,人中,廉泉,天突,腹中,神阙,天枢穴后,最后方归于气海;合谷穴汇出的则流经神门,内关,尺泽,云门,会于腹中穴,然后一路归于气海;出自太冲穴的暖流在灌溉了内廷,大牧,解溪穴后,流经昆仑,承山,梁丘,伏兔,气冲,关元穴后,同样汇入气海穴。
三道光芒终归于气海,欧阳战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磁铁一样,几近贪婪地吸收着周旁的能量,更如一轮奇异的火把,将这种神圣的感觉一缕缕地辐射出去。只半刻,那感觉便充斥了潭底。
此时正沉醉于那光芒中的欧阳战又怎会想到,就在自己上空的悬崖上,一匹凶恶的白狼正与少年对峙着。
低垂的尾巴里没有丝毫狗儿的讨好的谄媚,嘴巴微张,犬牙裸露,血瞳直勾勾地盯住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