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闲言细语传到沈子叶耳中她始终就当没听见,她领着方郁伦到了小区外,而后向他问道:“你跟我爸今天早上说的我都听见了,你们怎么在谈论那书中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打我爸?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们连朋友都不用做了!”
方郁伦竟没想到这事情一下子全让对方看见了,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会说的,只是他那一系列的举动,若不讲出个前因后果,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自圆其说的。方郁伦只得胡乱交代道:“我跟你父亲在争论那书中的故事,起了争执后就打起来了……”
沈子叶惊道:“你是三岁孩子吗?我父亲是三岁孩子吗!你们这般争执用的上动手吗!!”语气十分地严厉。
那沈子叶缓了口气后,对着方郁伦严肃道:“我爸曾经在我小的时候,幻想着与一个虚拟的人物相互通信,他把一来一回的书信写在他刚刚与你看的那本黑色的本子上!后来我父母离异,我父亲才停止做这样的幻想。那时候他还是医生,他有个神经科的主任说他是精神分裂……方郁伦!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一出现我的父亲整个人又变得跟以前一样了!?”她喝道:“我与你的友谊到此为止!”
方郁伦知道沈子叶是认真地,他二人虽是普通朋友,但听得沈子叶说“到此为止”这几字时,还是让他感觉有刀扎在心口的感觉。
两人就此分别,在方郁伦眼中非但没有觉得这番遭遇有何委屈,这事本就是自己的不是,是他自己因为那个世界父亲的死而迁怒于沈广牧,才最终惹来这样的结局。
此时的方郁伦有点分不清哪个世界的人比较重要了,他心中无比失落,只觉世间之大,无论是现实或是梦境都有似乎在告诉着他那个世界不适合自己。他不禁想问那个他从未谋面的科弦:“我只是一个平常人,我没有你的头脑,没有你的洒脱,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此时方郁伦的眼前好像真站着一个人一般,那人静静地凝视着他不发一言。
方郁伦道:“我不是像你这样的人,在你写给沈广牧的文字中,你可以把我面前的高楼比作石头,难道这些同样是人们智慧的事物在你眼中就是冷冰冰的吗?你是不是在追逐科学的同时又批判着它呢?或者说你从来没有把那顶尖的技术视为科学的终点,而是始终在寻找着平衡……”
“你可曾知道,你创造的‘羯磨梵星’害死了很多人……”
等他在那个世界醒过来,游回羽的身子已被罗垣安置在了张衡家,他这一昏睡实则已睡了三天。游回羽瞧出床边陪着自己的是张衡,忙道:“张衡,你怎么瘦了?”
张衡见游回羽醒了,只一个劲哭叫道:“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你父亲的……是我失算了,失算了!”
然而游回羽的神情却十分镇定,他忙问道:“你那计划进行地怎么样了?”
这一问问得张衡瘫倒在地,他竭力解释道:“本来你父亲若不战死,只消宫沛慈一除,那靑工厂的宣传工作就会落在连涵姚身上,他们要全国推广,我们就可以借着你与玉屏在内接应,偷换他们的图纸,分其人力物力财力之时,再让你父亲与文木易决战……这样一来即防止了靑工厂的全国化,避免了全国扫荡工厂的混乱,二来又可以除掉文木易……只是现在这计划的第一步,你父亲就……”张衡已说不下去,然而游回羽却十分镇定,他说:“还有机会,宫沛慈已死,玉屏暂时还没暴露,这个计划成功与否还看你。”
张衡心中满是困惑与愧疚,“我还能出什么力?”
游回羽细细地描述了那日的战况,说道游毅与那十队长联手对付那文木易却又不敌对方的时候,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本来你那计划以及我父亲都不会败,只是那时候文木易得了一件很厉害的武器,那武器具体是何能力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光凭他那一个‘念力’就把连我父亲在内的所有队长收拾了。”游回羽一拍桌子,心中还是难抑不甘,“那武器是曾经科弦亲手做的,名叫‘羯磨梵星’,我这有它的图纸,只要能……”
游回羽拿出他那黑皮书,让张衡将上面的内容抄写下来,然而张衡在那抄写途中,也始终看不明白里面的公式是何意义。考虑到这个图纸事关重大,游回羽特地没有跟张衡说“成败在此一举”,为得就是不给张衡增加那无形的压力。其实就算游回羽嘴上不说,张衡如何不知那开发出“羯磨梵星”的关键性?在他面前摆着两条路,要么跟上几十年前科弦的脚步;要么坐地等死,任由别人把这自己生存的世界搞得七零八落。
至于工厂那边,那建厂的保密工作做得是十分到位,在那仅有十几公里远的的洪城还仅知道那“木易家族”是个小混混的组织。游回羽知道那文木易也是有计划的人,他会在工厂建成的时候将此公诸于世。在此之前,那一分一秒的时间就是张衡绝地反击的最后机会。
游回羽每日惴惴不安,他时刻关心着张衡研发的进度,却有不敢打扰。他绕着洪城的大街小巷四处打听。一来是探寻黎玖恬她的下落,二来是看看有没有文木易的下落。
游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