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不过是假的,足以撑到你嫁人。”古代的女子,嫁人后头发都是要盘起来了,到时候,夜云琅是长发还是短发,除了给她梳头的丫头和她男人外,谁也不会知道。如果她的男人连头发长短都要介意的话,那这个男人也没必要要了,有多远就滚多远。
一听说是假发,夜云静也泄气了:“假发人家能看出来的。”
华青弦挑眉,能看出来么?
那可不一定……
——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虽然华青弦已勒令禁止传谣了,但夜云琅绞了头发要去做姑子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前院。将军夫人一听,当时便两眼一黑就要晕倒,好在身边的宋妈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道:“夫人,您别自乱阵脚,定是下人们造谣,要是二小姐真这么做了,岂会没有人前来通传?”
听了宋妈妈的话,将军夫人总得稳了稳心神,气息才定,却又听到一个尖刻的声音,直言道:“正因为没有人来通传,所以这事儿才更像是真的。”
“三姑太太,饭可以瞎吃,话是不能瞎说的。”夜云朝长年戍边在外,最不擅长的就是‘料理’这些三姑六婆,以往,都是母亲一人面对这些爱挑事的老太太,如今又有华青弦替他做‘打手’,本来今日也该华青弦出现解决这些事的,只是刚才恰又被云静给请过去了。
他原本以为两个妹妹只是心里不情愿这门亲事,想找华青弦过去诉诉苦,不曾想,竟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有华青弦在内院,他倒也没什么不放心,只不想,前面的这些人还不消停,一门心思想要看他们将军府的笑话。这,就让他有些忍无可忍了。
“你们家的下人说得,我这老太婆还说不得了?”三姑太太阴阳怪气地一笑,挑高了细长的眉,直勾勾地盯着将军夫人道:“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大可以让下人去请二小姐过来看看,有没有真的绞头发,一看便知。”
将军夫人一听这话,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们……不要逼人太甚。”
“大夫人此言差矣,这怎么叫逼呢?是老太太托了我们过来,我们才会来保这个媒,要换了别人,这等好事哪里能轮得到你们家?”三姑太太说得悠闲,一脸尖刻的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将军夫人一见,气得更狠了。可她平素就是好相与的,做人也不懂得什么叫霸道嚣张,说出来的话都是软绵绵的一点也没有攻击性,正急赤白脸地找不到话来抨击对手,那厮夜云朝又开口了。
“既然是好事,这机会就留给三姑太太的孙女儿好了?不是听说有十四个孙女儿么?”
一提这十四个孙女儿,三姑太太脸都气青了,她自问一生要强,嫁到夫家后也把丈夫拿捏得妥妥当当,当家主母一做就是几十年,在府里是个说一不二,指东没人敢打西的主。可偏偏在子嗣这方面少了些运势,她生了三个儿子,可三个儿子却都生的是女儿,家里大大小小一共十四个孙小姐,竟没有一个是儿子。她哪里能不怄气?可这事儿再闹心也是她自个儿闷在心里,平素从没有人敢这么当面挑衅地对她提,偏就是这个眼高过顶的夜云朝不管不顾地说出来,简直是气得三姑太太头顶都要冒烟了。
“云朝,你这是什么话?”
挑眉,他菲薄的唇抿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什么话?人话,听不懂就找个人问问。”
一听这话,三姑太太顿时火冒三丈。
他这是拐着弯儿的骂她不是人了,三姑太太毕竟是长辈,而且还是他祖母辈的人了,竟然给一个孙子辈的如此羞辱,她哪里受得了,当下便要翻脸。可刚刚才站了起来,便被族长夫人一把扯了下来,对她使了个眼色,族长夫人道:“大夫人,这事儿是老太太做的主,您要是有意见呐!去跟老太太说,挤况咱们也没意思。”
夜氏一族的族长当初本该是夜云朝的祖父接手的,可他常年在外统兵,无法顾及族中事务,是以,这族长的位置便落到了老二房的那边。这族长夫人便是老二房家的当家主母,至于这三姑太太,因为一直与二房亲近一些,是以在族中也有些话事权,夜氏一族有了什么事儿,她也总爱进来掺和上一把。至于这一次要议亲之事,原本只是夜老太太跟她随口一提,没想到她竟然真给找了这么两家。
两个老太婆瞬间一拍即合,拉着族长和族长夫人便来家里‘闹事’儿来了。
原本是想趁着夜云朝和华青弦不在家,她们和老太太一起强强联手,直接拿下将军夫人,没想到将军夫人在这件事上面竟然如此坚持,甚至不惜和老太太在吵了一架。老太太气病了被抬回了梅园,她们便留在了前院跟夜云朝周旋,怎料到,这个小辈竟比传说中还要绝情绝义,根本就没给她们任何人好脸色。她本就看不过夜云朝那张脸,现在又要听他这些怄心的话,三姑太太心眼极小,自然恨在心里。
不过,族长夫人说了话,她也不能完全不听,是以,被族长夫人一扯,三姑太太倒是真的坐了下来,可一张嘴还是不肯饶人,又刻薄道:“老太太还怎么说,都病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