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花纹从建康城上空慢慢消失时候,大司马宫中,一处天台之上,一个人影身着青色道袍,一脸平静地看着那缓缓消失的花纹,他心中波澜一起:‘观天’一脉的收徒仪式,顾舷你这是在向整个建康城示威么?
与此同时,乌衣巷王家府院的门前,一个少妇一样的绝色女子,面色有些冷酷地看着那股在天师府上空闪现的气势和花纹,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你也有冲动的时候,这个时候‘观天’一脉收徒,这是在给自己准备后事么?”冷冷说了一句,那女子一甩袖袍,转身走走向乌衣巷不远的群山之中。
‘金元楼’三楼之中,陆金元胖大的身体微微颤动,透过手边传来的消息,一脸凝重,他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天师府气势冲天,奇特花纹空中乍现。
乌衣巷北面山麓之上,草木茂盛,疏影横斜,款款溪流,汩汩而动,顺着山路的起伏从山峰之上慢慢流淌了下来,自成一道小小的瀑布,在山涧之中披泻而挂,在一处凹地之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溪谭,溪谭旁边有亭台驻立,亭中有一棋盘,石凳两个。一个妩媚冷眼的女子静静地站在亭台中间,望着那飞泻而下的溪水,清溪,碧潭,美人,渲染出一幅绝艳风情的画面。
中年男人带着女孩走到溪谭旁边时候,天才刚刚过晌,一道温暖的阳光从山涧中树木的夹缝之中穿透过来,正好照射在溪谭的水面之上,泛起了**粼光,水中的鱼儿来回游荡,穿梭不息。女孩儿跳着来到溪边,脱下鞋子跑到了溪边,尽情地戏水,她看到那个女子之后回头对身后的男人说道:“阿父,你看,那里有个漂亮的姑姑。”
男人宠溺地看着水中的女孩,微微说道:“你在此玩耍,不要走远。阿父去去就来。”
“嗯!小女孩答应一声顺着溪边的流水走了起来,同时弯下腰不停地和水中的鱼儿嬉闹着。仿佛在和鱼儿窃窃私语。
惊得游鱼四散游去,同时伴随着女孩子咯咯的欢快声音:“你们不要跑呀!和箐箐玩呀!”
女孩正是被顾舷带出来的箐箐,两人从天师府出来之后,顾舷带着箐箐穿越半个建康城,来到这乌衣巷的溪潭边缘,轻车熟路。
山涧中不时传来一阵地鸟鸣声音,伴着温暖的日光,让整个山涧显得如此宁静自然,顾舷绕过溪潭水的边缘,顺着一条石子路走向一旁的亭台。他走的很慢,好像不想打扰到那厅内的女子,眼神中也有了一丝温情,十多年不见,这个女子是否和以前一样让自己熟悉。
抬步迈上凉亭的石阶,这一步相隔十几年之久,即便自己是昔日的天师,算无遗策,但是此时顾舷也没有把握,眼前这个女子到底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女子。十年相隔,光阴不在,再多的情谊也有被埋入到泥土之中的时候。
他走向台阶之后,那背对而立的女子应该是感觉到了他的到来,缓缓转过神来,高挑的凤仪发髻,消瘦的脸庞,冷艳而且美丽,一种成熟女人的气息从女子身上流露出来,多年的高高在上让女子有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种气势自然而然,看到顾舷的摸样,那女子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暖色:“你真的老了,比以前苍老多了。”
女子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幽怨,顾舷闻言,走到亭台中间,坐在石凳之上,他看着那已经摆好的棋盘和下了一半的棋局,说道:“十多年了,怎能不老,我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而你也已经嫁为人妇,这世间变化之快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了的。”
“当年你为何弃我而去,让我苦苦在天师府等了你三天三夜。你可曾想过一个女子支撑起偌大的王家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情。”女子冷漠的脸上忽然带起了一阵伤痛,她有些激动地问道。
顾舷神色平静如常,面对女人的质问,他轻声回答:“往日之事,已经过去,我们无需再提,看你这盘棋,已经快到收官阶段,要不我们把它下完。”说完顾舷拿起手边的黑色棋子,放在了棋盘的左下角。
这一字落下,黑子潜伏,即刻如同一只窥视猎物的的猛虎一般,整条黑色棋子原本步步逼近大势全部被压了下来。
女子见顾舷落子,脸上激动之色消退,她冷艳的脸上重新恢复神色,随之坐在了顾舷对面的石凳上,手持一白子,也是缓缓落下:“大好形势,为何退让一步。”
顾舷手中又落一子,黑子大势再退:“黑子看似大局已定,其实前面暗地汹涌,危机四伏,如若不退,继续进攻的话,非死即伤。”
女子指间的白字停在半空之中并没有落下,她幽幽说道:“退,苟且偷生,进灰飞烟灭,就如同那个孩子,即便有了王家的‘天元瑞香’也未必能活得过十五岁。”
“王萱,凡事没有必要性,如果不去做,那么任何事情都是梦幻泡影,就如同王氏一族一样,你当年能想象到你自己能从建康城众多家族的挤压中担起王家祖脉的大梁么?”
被顾舷称作王萱的女子手指一顿,她冷漠而语:“你这一句说的真是轻松,王氏一脉到了我这一代,男丁几乎在和桓温的对抗中损失殆尽,而下一代经验不足,我若不担起王家的主心骨,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