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百合的。
床单被褥躺上去熨帖着肌肤舒适得让人叹息,呼吸间还带着淡淡香味。她穿着一件男士宽大的衬衫,躺在被窝里简直像放在床上的一个小人偶,只占了不到五分之一的位置。她旁边的枕头平整,不像有人躺过,这一发现并不使她放心而愉快。刚才看见凌少堂的那瞬,她就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她短而又短的慌张了一下,自己都好笑了。有什么糟糕的?就算一起睡过了,又怎样?她和他……早就睡过,那不代表任何意义,孩子都怀过,现在的再难堪都不算什么。
她看见自己的衣服叠放在床头的长椅上,凌少堂的生活习惯严谨而利落,不像一般的大少爷那样随性,他……一直都是这样。
他一直默默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洛依犹豫一下,知道他没有因为她需要穿戴而回避的意思,抓起衣服,她挪到床的另一侧,背对他就要穿衣。
“洛依……”他低沉而缓慢地叫她,因为久未说话而嗓音沙哑。
她着扣子,手一抖,只解开了一颗。
她的脊背一挺,整个人僵了一会儿,他半靠在沙发上,帘幕后的阳光晒着他的后背,不怎么热,他却骤然出了一层汗。
他咬了下牙,实话让他的骄傲破碎,但此刻,他不敢用假话搪塞,他的机会……并不多。“我,不能没有你。”
他懊恼地闭了下眼,是的,他不能没有他,除了这个女人,全世界的所有东西,曾经拥有的所有,都是为了报仇报仇!枯燥乏味!只有她,是他单纯想抱着的!
她就是他生命里的毒药。一旦沾染,那潜伏入骨的毒瘾便更加猛烈的反噬。他问过自己,为什么女人多得是,艳丽的,妩媚的,风情万种的随他要,可是没有理由!没有结果,就是想她,想她的身体和她的样子,昨夜,他整晚望着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睡容甜美如昔的她……
才明白,她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谁若是恶意抽离,那就是要了他的命。
这么多年,他从没想过结婚,更没想过跟谁结婚,但是……当她脆脆弱弱在他面前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微忽闪问,“你会娶我吗?”那时,他……想照顾她一辈子。
洛依背对着他,诺诺的说,“我不知道我们以前是什么样?但是现在,我想我接受不了情人这个身份,我要的爱情,要一对一!试问你的情况会允许吗?”
他双拳骤然握紧,腾地站起身,那段受制于人的感情已经成为他的痛脚,他竟然那么无奈无能过!“我喜欢谁,不用问过他们!你知道我爱你就够了!何必在乎那些身份!”被揭了疮疤的他,到底露出蛮横脾气。
她忽然好奇,她们的感情坚不可摧过吗?或者这个高大帅气的金主只是玩玩,拥惯了艳丽的女人,见了她这样青涩的女孩,仍不免想一偿夙愿,只是……真的吃到嘴里,味道平平。那时候她就再次成为他抛弃的敝屣。
“凌先生!不要。”她几乎要哭了回头,制止住他伸进她臀部,要褪下她内裤的手,“时间久了,你会发现你老婆和我,没区别的,你只是对我贪鲜,仅此而已!”
“洛依!”他皱起眉头瞪着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不要这样!”她光着脚逃到地上,上身被一件大衬衫包裹着,盈白纤细的双腿就那样绽放在男人的眼里。
“洛依,我愿意娶你!”他用尽最后的尊严重复。
她向后退,他几步赶上来,死死地搂住她,他急促的呼吸烫在她的耳边,这一刻他哪里还是什么凌总,还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凌少堂?他只是个脆弱的,无法面对再次失去心爱女孩的男人。
“洛依……”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喊她的名字。
心,怎么能这么疼!!
拼着撕心裂肺的感觉说了拒绝他给的荒唐的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来的那么强烈,他这么挽留她,这么喊她的名字……她想放下所有的是非对错,给彼此一次机会,想要拥有一次他,但是不能!
“我们根本走不到一起去的,不能。”她说,他这么喊她的时候,她的心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