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独孤榛派人送走了白龙之后,施长宫才从他从容淡定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端倪,黑着脸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事情会这样?”
如果不是早就算计好了的,他怎么可能让人在外面等着?
而且白龙一发病他就出现了,时机恰到好处。
独孤榛拿起旁边的白釉杯,替她倒了一杯清冽的酒水,语气悠闲,“我可不是神仙,不可能未卜先知,来的时候之所以做好准备不过是以防万一。”
他那些车马是为她准备的。
如果她当真以死想逼要离开,他肯定不会为难她。
只是没有想到,到最后她真的留下来了。这种感觉,难得的好。
独孤榛把酒水递到她的面前,嘴角勾着一丝笑意,“从现在开始,这世间便没有蕴妃了,我只知道你叫白雪,但以你的心思,白雪未必是真名。”
施长宫伸手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皇帝驾崩,你马上就要登基,既是皇帝,那要记的东西可多了,我的名字你肯定无暇记得。”
独孤榛轻笑了一声,“但凡你的,我可都记在心上。你每次读到长字和宫字时便音调陡降,想必是跟自己的名字有关。”说完手指蘸了酒水在桌案上写了两个字,“长宫。”
“……”
施长宫满脸黑线,心想这个独孤榛心思真是谨慎。前世她怎么没有发现他竟是这样的聪明人!
“随你。”施长宫撇撇嘴,皱眉想站起来,独孤榛却一把把她拉住,强健的身躯几乎贴在她的身上。
“喂!”施长宫不悦地想推开他。
独孤榛却不动,声音轻轻地从嘴里吹出来,“今晚先安安份份地睡在这里,过了今晚,谁知道明天还会有什么样的风波。”
“……”
施长宫看了看他紧贴在自己身上的身躯,咬牙瞪他,“你和我同睡在这里?”
“嗯。”独孤榛黑眸眨了眨。
“太子可真是正人君子!”施长宫屈起腿想踢他。
独孤榛一笑,赶紧从她的身上退到了旁边,“我确实不是正人君子,不过也不是奸恶小人,你放心罢,我不碰你。”
“当真?”
施长宫见他虽然这么说,可衣裳却在慢慢变少中,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嗯。”独孤榛从容不迫,继续宽衣解带。
“……”施长宫看到他麦色的古铜肌肤,想起前一世有一次她遇险,独孤榛用身体护她,当时胸口便留了一块疤。
她不由得伸出手,冰冷的指划过了他的胸膛。
独孤榛一手逮住她的胳膊,笑得很是云淡风轻,“看不够,现在竟是摸上了,原来你也是色急的人。”
“我呸!”施长宫白了脸,啐了他一口,拿起被褥便朝他砸过去,“滚一边去。”
“嗯,我半夜睡得沉,你若想摸大可以自由摸,我不会醒的。”
独孤榛笑盈盈地抱着被褥去了旁边的软榻,气得施长宫尴尬地坐在原地,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她凝目看着他睡下的侧影,很久才道,“我会继续留在这里,但不是为了你,等我事情办好,我会离开。”
“……”
黑暗中,独孤榛眸光微闪,顿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会等你心甘情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