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须带有辎重车。稍有疏漏。就可能在一个小细节上吃尽苦头。大约用了三天左右时间,一切都齐备,游骑将于次日早晨出兵。
当夜,陈嵩备了一桌酒,拉上斛律征,叫郭旭和徐之浩过来。
此次游骑是在大夏境内作战,孤军进出,没有后方。不可能有援兵,万一遭遇敌人重兵,连跑回来的希望都没有。虽说大夏主力都已经聚拢在关中周边。但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他们境内已经虚成了一个糠萝卜。斛律征前番在关中地界上巡游,尚且损失了三十来个弟兄,更不要说这次是要到人家地盘上去。
心里有这个阴影,酒局就很难成还。更何况菜虫、绿豆已经做鬼,疯子在长安。
闷声喝了两杯后,斛律征拿起筷子。敲打着盘子边,唱起歌来:
骑马过了九条河啊
你还跟着我
我叫你回木叶山啊
那里是我们的窝
骑马翻了九座山啊
你脸上泪两行
我叫你回野兔河啊
等着我回家乡
你说你要跟我走啊
一个人太孤单
宁愿路上抓着手啊
不肯睡空毡
带走一根你的辫子啊
就当你在身旁
等你重新长出辫子啊
哥哥回草原
他的本意。是要唱个小曲儿,逗大家开心。但自己心里也是灰突突的。唱出来的歌儿自然就带着忧伤。是一首情歌,却是离别情歌。把其中的哥哥妹妹换成兄弟,伤别之情原样不动,正好吐出今夜四人的满怀愁绪。歌声落地,无人喝彩,斛律征有点尴尬。陈嵩看在眼里,说狐狸大哥唱了情歌,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也是关于男女的。这个嘛,适合郭旭听,因为故事里的事情,他这阵子没少做。
大伙明白其中的意趣,第一次笑出来。
陈嵩说有个叫郭旭的小伙子,是个读书人,从小到大一直在家里苦读,没有出过门,除了自己的妈,也没有见过几个女人。
郭旭说你干嘛用我的名字啊。
陈嵩说奇怪,天底下重名重姓的多了,就许你叫郭旭,不许人家叫啊。更何况,人家比你出生早。
弟兄们笑,说就叫郭旭,挺好的。
陈嵩说郭旭第一次出门,要去投奔一个做官的亲戚,也好谋个官职。母亲教育他,说你现在还是童子之身,不能在随便什么女人身上破了色戒,一定要让这个伯伯给你物色个大户人家的好姑娘。娘给你一个手镯,等遇到称心如意的好姑娘呢,就给她戴上,算是定情信物,牢牢套住她。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坏女人要勾引你,你千万要给为娘守住。
大伙已经能想到这个故事里的“郭旭”一定会守不住,只是不知道会在何方妖女身上丢了童男子身份。至于郭旭本人,他不能不想到自己的童男子,是稀里糊涂丢在一个妓女那里,听到“郭母”教子,不能不有一丝愧怍。
陈嵩说他发现一路上其实没有人勾引他。
众人都笑。
越是没有人勾引他,他就越好奇,到后来,索性盼着有女人来勾引。可惜路上那些客栈里的厨娘、女伙计还有路上的女孩子,好像连看都不怎么看他,更不要说勾引。事实上他也不真正懂得什么叫勾引。
众人又笑。
眼看他就要到目的地了,好奇变成懊恼,有一天在船边上如厕,忍不住自言自语说我娘骗我。为啥没人勾引我。
这是在座诸位都暗自念叨过的,大家心领神会。
当天晚上,他睡在船舱里,后半夜突然来了一个很漂亮很娇媚的女孩子,自称是岸上某个人家的女儿。今天在路上对他一见钟情,愿意以身相许,而且今晚就要同房。
弟兄们没法不艳羡这样的奇遇,心里有口水涌动。
这个小伙子哪里会有半点抵抗力啊,于是两个人云雨几番,颠鸾倒凤。书生对这个女孩子爱得死去活来。想起母亲的话,就拿出那个手镯给她戴上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身边时空的,以为自己做梦,但一看床上。的确有做爱的痕迹,这一点你们都懂的。
大家都坏笑。
再一看包袱,手镯也的确不在了。等了许久,不见女孩子回来,他心里焦灼,就出去找,没找着。突然想起女孩子昨晚说过住址,就一路打听过去。果然有这么个地方,但人家所我家没有什么漂亮女孩子。他不死心,到院子里去找。
几个弟兄屏住呼吸。等着陈嵩抖包袱。陈嵩故意停住,吃了一口菜,喝了一杯酒,这才慢条斯理地说:
“院子最里面有个猪圈,里面有一头母猪,看见他哼哼直叫。再一看左边那个蹄子上,还真是套着一个手镯。”
众人哄堂大笑。
陈嵩这个故事鸣锣开道。总算把气氛扭转过来,大家讲段子、唱歌、行令。酒逢知己千杯少。中间徐之浩出去撒尿,结果好久没有回来。郭旭说他是不是掉到茅坑里去了,斛律征说他应该是一边撒尿一边抱怨没人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