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洒下的点点日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给围绕山城的长江平添了几分苍凉落寞之色。
我形似枯木般杵在江边,手里抱着的,是一个已逝故人的骨灰盒。
逃离精神病院时,来自后方的——铁手和无情的喊杀声依然回响于耳,而在我脑海中,闪现的,却是恍如幻灯片般一一逝去的故人身影.“是时候了,龙飞。”粟粟姐提醒着我,一直以“女中豪杰”形象示人的粟粟姐,此时此刻,在其国色天香的花容上,平添了几分哀伤落寞之色.是的,我们输了,我们也逃了,面对强大的敌人,面对茫茫不可预知的残酷末世,我第一次感到那么的无力.
“众位,让我们一起来给贝贝送别吧,能葬在家乐最爱的长江里,也算了却她的心愿了。”已经还俗的三藏手捻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在他身后,是神色凝重的朱爸、奄奄一息的朱提、以及早已哭得失声的朱投.
冷月默不作声,宝刀杵地,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抓起一把贝贝的骨灰,手指轻扬,惨白的骨灰,随着施虐江边的河风,一起飘进了汹涌的江水,眨眼间失去了踪影,正如贝贝、鬼手等人短暂而灿烂的生命,注定泯灭在了末世的岁月里。“贝贝妹妹,虽然我们素未蒙面,但是,我在这里,祝你和家乐哥哥能在另一个世界团聚。”满身血污的晓儿,抓起一把骨灰,默默地洒入脚下的江水里,江风吹起了她散乱的秀发.我突然间发现,在其天真幼稚的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的幼稚,取而代之的,是成熟深邃的眼眸、以及苦涩而微微上翘的双唇。平时嬉皮笑脸的发情川,此时就像换了一个人,不停地用手温柔地拍打着粟粟姐的粉背,安慰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女强人.一位位故人的逝去,给我们所有人的心头都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粟粟姐也不例外。
雪女卖力地讨好着小歪,试图与其建立某种亲密的关系,以缓解父母双亡、以及鬼手夫妻的死亡对其造成的无法估量的双重伤害.可是,不论她如何卖力,小歪就如已经石化的雕像般,毫无生命气息的立在我们身后.而在她面孔朝向的方向,正是我们曾经的末世乐园.安葬鬼手夫妻的精神病院。“龙飞,别太伤心了,朱爸都已经这样了.你更要振作啊!”燕子一边帮我洒着骨灰,一边关切的看着我,就似一位贤妻良母的妻子正心痛的看着一蹶不振的丈夫.
“爸.爸爸,我死后,请您把匕首插进我头部.我.我不想变丧尸.哥哥胆小,我.我只好拜托您了.您.您一定要答.答应我.儿子不孝.不能再孝.孝敬您了.”朱提艰难地交代着后事,在他眼中充满了不舍与幸福交错的目光.
“别说了!提.提儿!你是爸爸的骄傲!!!”朱爸两眼含泪,声音颤抖的说道。
“啊.啊.啊啊啊!!!”已经哭得失声的朱投,手舞足蹈的想要表达什么,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哥.哥哥,对不起,弟弟不.不能再陪你一起吃小.小强强了.爸爸年纪大了.以后全靠你照.照顾了.你.你一定要快速成长起来.懂.懂吗?”朱提艰难的再吐出一句话,气息变得越来越弱。“啊啊啊!!!啊啊!!!”失声的朱投,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却依然说不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文字。
“龙飞,我.我不怪你了,因为,我现在终于能和灵.灵儿妹妹团聚了!”朱提艰难地把头转向我这边,仰望天空,右手缓慢地向虚空伸去,一脸幸福的笑道,“亲爱的,我.我来了.”
当“了”字出口时,朱提双目幸福地合了上去,而他伸向天空的右手就那么举着,仿似牵住了他一生的幸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朱投状似疯狂的抱着朱提,却偏偏发不出一个字.不论我们怎么劝说,他都丝毫不肯的松手.
“投儿,乖,放.放手,该送你弟弟上路了.”朱爸声音悲苍的说道,其颤抖的虎躯,在向我们揭示着这位领袖内心的挣扎。
“啊啊啊!!!啊啊!!!”朱投放开朱提的尸身,向他老爸跪了下来,就那么拼命地在地上磕着响头.仿似他想阻止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中时,一个丧尸的怒嚎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已经归西的朱提,恍如回光返照般,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口水滴答的、一瘸一拐的向朱投扑去.
看见已经完全尸化的弟弟,朱投泪如雨下,一边张开失声的喉咙,不停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一边一次次痛苦的推开变成丧尸的朱提.
一次、两次、三次.就在这惨绝人寰的悲剧中,我渐渐体会到了来自朱投心灵深处的无可宣泄的悲痛.紧接着,已经归西的朱提,恍如回光返照般,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口水滴答的、一瘸一拐的向朱投扑去.
看见已经完全尸化的弟弟,朱投泪如雨下,一边张开失声的喉咙,不停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一边一次次痛苦的推开变成丧尸的朱提.
一次、两次、三次.就在这惨绝人寰的悲剧中,我渐渐体会到了来自朱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