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爷回京城后,我害了严重的相思病,茶饭不思,夜里难寐,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只觉身体还在,魂儿却远赴千里,到京城寻郎去了。
每天下班之后,我习惯去小别墅坐一坐,闻闻他留在这里的气息,摸摸他用过的物品。这样做,很像一个白痴,但我居然乐此不疲。爱情果真是一剂毒药,将好好的灭绝师太弄成了花痴,即使每天能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但仍解不了中下的情毒。
我感觉自己没救了,就更不想回头是岸。
因为天天在小别墅逗留,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感觉每次我在里面的时候,外面就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幽幽森森,犹如鬼魅。我敢肯定,这不是错觉,因为有一次突然拉开窗帘,我真切地看见迅速隐去的身影。不敢再吹牛自己勇敢,那一刻我真被吓得汗毛竖起,后背冷汗一片。
饶是平时老虎都敢打,但现在我害怕起来,因为这别墅群的入住率并不高,我家前后左右都是空房子,若是有人想为非作歹,我一个单身女子很难是他的对手。
在确定自己的危险后,我尽量不在天黑后逗留别墅。尽管如此,我又渐渐发现,即使不在别墅,那悚人的目光还是追随着我,无所不在。
看来,我是被人跟踪了。得出这个结论,我十分困惑,想象各种理由,也想不出是何人要对我下手。
莫非是闭关修炼的肖蓁真,现在终于出关来找我算账了?想到这,我的心悚了一悚,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倪魔王曾说,如果被肖蓁真知道我和汪少爷的关系,我有被大卸八块的可能。如果外面就是肖蓁真派来的杀手,我该怎么办?我犯了难,不敢把这事告诉爸妈,怕他们担心,也不敢告诉汪少爷,怕他兴师动众。思来想去,我最后决定,向百姓的父母官康健求助。
康健听了我的讲述,非常重视,立即从公安局请了两个便衣警察暗中调查,顺便保护我。两天后,便衣警察向他递交了报告,说我果然是被人跟踪了,而且那人还不是一般人,应是受过训练,发现有人在反跟踪他后,他就迅速换了身份,销声匿迹。
我很头疼,心想这贼人是要演哪出?而康健更担心了,怕那人对我不利,于是立即跟公安局的专业人士商量对策,最后决定先下手为强,用我将那贼人引出来,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举将他抓获。
捕敌的陷阱设在我的小别墅。那天,我装作同往常一样,又去小别墅闲坐,睹物思人。按照事先的安排,我进门后,故意没有将大门关上,以便贼人有机可乘。
我上了楼,假装做自己的事,耳朵却在听楼下的动静。敏感的神经让我再次感觉到,那目光又在对面的小树林里看我。他会进来吗?进来后要怎么样?虽然别墅里伏下了警察,但我仍忐忑不安。
三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那贼人还真沉得住气。后来,汪少爷打电话来,像往常一样跟我聊天,听我说十点钟还在小别墅,他觉得十分奇怪。因我正在做诱敌的蝉,生怕贼人闯进来,自己来不及反应,于是跟他讲话心不在焉。汪少爷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回事,我支支吾吾,不敢将实情讲出来让他担心。我强打起精神,好不容易让他挂了电话,然而就在电话挂掉后一分钟,楼下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听清是有人在搏斗。那贼果真忍不住,闯进别墅里来。幸好等待已久的警察没有偷懒睡觉,贼人一进门,警察就冲出来,想要抓住他。
搏斗声很激烈,我侧耳听着,想象香港警匪片的镜头。有人在哀嚎,像是中了招,大约三分钟后,突然没动静了。想着这么快就结束战斗,我实在佩服警察的办事效率,于是打算下楼看看,这贼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等我兴冲冲下了半层楼,走过拐角处,看到楼下的场景,我顿时呆住,呈木鸡状。原以为是警察摆平贼人,结果是贼人摆平警察,此时两个便衣警察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而贼人背对我站着,潇洒地拍手收工。我太过惊讶,便失口叫唤一声,结果引得那贼人回头,见了他的脸我更惊讶。因为这“贼人”不是生人,也算半个相识,看着这张不帅不笑也不哭的脸,我只觉麻烦了。汪少爷的保镖打伤了警察,因为我的误报警,吃不了兜着走,这回有我头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