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就这样定了下来,勘探人员和工程师一批批的进入那原始之地,着手勘测和设计图纸。而汪越林定下项目后,就自己回京城了,把余下的活儿都丢给了我。我的生活因它而忙碌起来,再没有蹲在小板凳上惆怅的时间。对此我不抱怨,反而很开心,能为理想奋斗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两个月后,设计图传到了我的电脑,看着那还是条条线线的山庄模型,我激动的无能言语,唯有反复触摸它,仿佛它就在眼前似的。
征地,修路,架电线,有好多好多事要做,我常常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有一回汪少爷打电话来,而我正在啃方便面,便随口向他抱怨了一句。他听说我没吃午饭,把方便面当干粮,很是惊讶。自那以后他改了习惯,不在上班时间打电话,而专挑我吃饭的时候打。这样我更郁闷了,因为常常是刚端起碗来,他的电话就到,等我汇报完工作,听他最后一句说你赶紧去吃饭吧,这时候饭菜早凉了。
所以我只能感叹,谁叫自己是打工的。又暗暗发誓,等以后攒够了钱,一定要把这个山庄买下来,自己做地主,当土豪,养恶狗,续刁奴!
这期间,汪少爷回来过两次。只要他在县城的日子,我就更加悲惨,跟在他身后出出进进,检查、开会、听报告,没日没夜的忙。常常他是早上七点将我从家里接走,晚上十点才送回来,久而久之,县城里关于我和他的流言就出来了,说我是他包养的小秘,形形色色的口水够我每天洗上十个澡。我知道大家是嫉妒,而且自己又忙,没时间跟那些嚼舌根的人计较。可我妈就不行了,顶着这样的舆论压力,她要抓狂,便一直追问我和汪少爷是不是那么回事。我很淡定地用当初她的话来回答她,如果汪少爷能看上我,那母猪也能爬上树。可这样我妈更担心了,说流言继续下去,以后谁还敢娶我啊?
我想了想,觉得我妈说的对,于是找机会把我妈的担心跟汪少爷讲了,提醒他有必要去制止谣言。这时候他正在看文件,听了我的絮叨,便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问我一句:“你也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吗?”
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真的想当灭绝师太?我气场全开地过去,双手一压,撑到他的桌面,居高临下地跟他说:“废话,谁不担心?我家一脉单传,还指望我延续香火呢!”
他笑了,单手支起下巴,另一只手转着笔,头斜向上看着我,挑着眉问:“那你想怎样?”语气和姿势都恰到好处的潇洒。
这妖精的,太魅惑人了,特别是挑眉的样子,总让我忍不住想上去亲亲。把头偏向一边,不看他妖孽的脸,盯着转笔的手,期待这只镶金的派克笔赶紧摔到地上报销,我好去把金子抠下来带回家。可一个圈两个圈,转了十几圈那笔都稳稳在他的手上,让我很失望。
“要不我去雇一辆车,上面架个大喇叭,每天来回不停地在街上喊话,‘大家注意啦,大家注意啦,刘畅然不是汪越林的小秘,刘畅然不是汪越林的小秘!’”汪少爷出起了馊主意。
其实跟这家伙待得久了,才知道他也是个嘴贫的家伙,跟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开始挽袖子,决定有些事用武力解决比较快,“汪越林,不要以为你给我发工资,我就不敢揍你!”
“刘畅然,我友情提醒你,我是跆拳道黑带……”
他的话刚说完,我立马掉头走了。前车之鉴,好汉不知眼前亏,回头挖洞把爷坑。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若这事影响到了你,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在我踏出办公室前,他低声说了一句。
我的后背愣了愣,却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分辨此话的含义,便直接到茶水房往他的咖啡里加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