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匆匆为沧海包扎好伤口便骑着山峰回到了原本的住所。这一来一回对于月痕而言不过是多看了一场闹剧罢了,但是对于幼小的沧海而言,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送走话不多的月痕,沧海怔怔地卧在木床上,那普通的被褥把他包裹地严严实实,这个小小的天地也被他视若珍宝,脑中不时地浮现星海中那数以亿万计的璀璨群星。‘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我的本命星辰……每个人都有本命星辰庇佑,唯独我没有……不甘心啊……’昏昏沉沉中,沧海握着婉儿送的那颗‘糖果’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门房被‘吱呀’一声打开,还是丰神俊朗白衣月痕。“起床,这是你的。”月痕又恢复了昨日清晨的木无表情,仿佛昨日不是他带沧海去见白虎星君一般,将一整套统一制式的白色长袍长靴放在桌上,走到门外又道:“马上穿好出来。”沧海也不拖沓,一咕噜起床,将桌上纤尘不染的白色长袍往身上一套,系上腰间束带,穿上白色长靴,这套白色长袍和婉儿的自然是一模一样,穿在身上仿若无物,整理下满头的黑发便走出门外。“小子,从今以后你便在我的院子里修行。”月痕背对着站在门口的沧海说道,起步走到卧在地上的山峰身边,抚摸了下山峰硕大的脑袋有道:“我知道你受到诸多条件限制,或许这一生在修为上都不会有太大建树,今日便传授你一种强身健体的功法。”月痕起身来到沧海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简交到沧海手里又道:“修行此种功法可让你力大无穷,在人间冲锋陷阵当可所向披靡,悍勇无匹。”沧海微微一愣,他虽然哑了但是还是看得出月痕那冷峻的双眼里满布血丝,显是整夜未眠为他挑选合适的功法,他也知道内府破损,无法修行任何内功心法,即便是仙法也绝对凝聚不了灵力。心里微微有些触动,眼前这位大哥面色不善但却是如今唯一为他着想不求回报的人。“小子,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月痕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假装威严地皱眉道。
“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响便整个齐云山顶,打断了月痕的尴尬,其表情变得严峻万分道:“域外天魔入侵,剑阁召我前去,小子……”顿了一顿“沧海……好好修行,我此去短则三月,长则半年。回来时我可要看你练得如何了。”说罢翻身跃上山峰,洒然一笑,一抖缰绳便朝中央剑阁而去,留下默默立在原处的沧海,眼里竟有一丝担忧。
剑阁
矗立在齐云山正中央,庄严雄伟犹如屹立了千万年不倒。
直入云霄高不知道几何,一眼望不到尽头。
坚实古朴的外墙下方是铺满方砖的巨大广场,此刻人头攒动兽吼不断,井然有序的分成四个阵营——北方整齐遍布着身穿红色长袍的女子,个个明艳动人,清一色骑着通体火红的巨大凰鸟翱翔在天际,皓月般的手腕上配有尺宽的圆月弯刀,冷冷透着寒光,背上背着连珠铁弓,前排几位容颜姣好的女子座下凤凰翼展三丈,背有金质配鞍,也不鸣叫,静静悬停在北方空中扇着火红的羽翅,显得成熟老练;南方黑压压一片,人数众多,两丈来高的独角灵龟,其黑色龟甲坚如铁石,四肢粗壮稳稳当当站立在那里如同定海顽石一般风吹不倒,浪拍不退。每头灵龟身旁静静立着身穿乌黑战甲的彪悍男子,为首的黑甲巨汉目光沉稳,手持巨大的乌光战锤,雄壮的后背一面巨大铁盾上面伤痕累累,似在阐述主人的战功如何彪炳。其身后数千巨汉均是沉默不语立在灵龟身旁,一眼望去逶迤如山岳,静悄悄的他们隐隐透出一股肃杀之意,大有不动则已,动若惊雷的势头;左近方阵人数最为稀少,大致一看绝不过百,但声势却最为浩大,清一色紫袍男子,皆俊俏无比,腰间悬着制式各异的宝剑,胯下均是成年金龙,体长五丈开外,虽然不过百十之数,若论实力,在场的三个方阵都不能与之匹敌;金龙阵营对面赫然就是兽吼连连的白虎阵营,月痕早已提着白缨枪赶到,排在末位。齐云山守护坐骑以鞍的质地划分,星君级别,只有一位,配玉鞍,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实力,接下来便是金质配鞍,数量不多,唯有战功赫赫,能够统御一方的修士才有资格拥有,再者银质配鞍,多是身经百战的修士,接下去便是如月痕一样的铜质配鞍,属于实力较为平庸一辈。
忽的剑阁上方云层翻滚,徐徐降下一位紫衣老者,须发皆白,在半空中负手而立,不怒自威,望广场上一扫,泾渭分明的大广场上顿时无声无息,落针可闻。老者微微颔首,神色一整,吐出二字:“出发。”随后紫衣老者洒然转身,率先疾驰而上。
瞬间百兽齐鸣,龙嘶虎吼,雀鸣龟吟。巨大广场之上,众兽喷涌着朝天际而去,连天接地的各色霞光拖拽出瑰丽的尾焰,云层仿佛被撕裂一般,数不清的齐云山修士前赴后继赶往这方世界最恐怖的战场——域外。
立在院中的沧海远远地观望着这声势浩大的行军,眼中露出无限的向往,缓缓低头看向手里的玉简,发誓终有一天要去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