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她虽不善书法,但却发自内心的喜欢,看着遒劲沉着的四个大字,油然升起钦佩之感。
邵承淮放下笔,随口问道:“看出了什么?”
唐扇就一脸凝重,似专业的点评师般:“落笔恣肆奔放、字架放纵舒展,字形充满水意隐隐有流动之感……”
邵承淮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说我的字写散架了?”
唐扇也笑了起来:“我虽不会写,但好坏还是看得出来。”
邵承淮把那已经墨干的字帖卷起,拿纸筒装好递给唐扇:“给你了。”
唐扇品着那四个字,了然的一笑,倒也不客气,伸手就接了过来,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有没有盖章?盖了您的印章才值钱。”
邵承淮虚指了她几下,坐到一旁的茶桌前,一壶水已经烧好,他动作娴熟的泡茶:“下一步如何打算?”
唐扇也坐下来,哑巴吧的等着那上好的铁观音:“现在还没解决,哪想得到以后那么远。”
“你信命吗,唐扇?”
唐扇凝神思索了一会,笑了:“不知道,大约遇到非我之力可以逆转结局的事情,我也许会归于命吧。”
“那眼下的事情,你是不是会叹一句命运使然?”
唐扇摇头:“现在这一步想来是必然,只是……其实我也说不好,但如果这样能平息一段怨愤,那我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邵承淮的茶已经沏好,随意道:“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唐扇眨着狡黠的眼睛:“帮什么呢?证明我的清白?我什么时候不清白了?难道那些人说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我和左岸便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
邵承淮露出赞许之色。
“众口铄金,程良昱用的就是这个小把戏,邵伯伯,你说他是不是很会玩弄人心。”
邵承淮也想到那个让人生畏的年轻人,他曾经在一场社交场合里见过他一次,他有着良好家世熏陶下的优雅绅士,却有一双被严苛磨练后蜕变而出的精明锐利,他无时无刻不是从容的笑着,而这个笑容也是含着挑衅意味的,因为他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他的锐利锋芒与生俱来,连隐藏都不能。如果不是邵承淮早已经知道那段恩怨过往,大概他也会惊诧唐扇怎么惹到了他,不禁叹道:“确实,他很优秀。”
“陈玄同说我会败在人心之上,可我并没有。您看您相信我,我身边重要的人都相信我,那些我不在意的人怎么猜想我又有什么重要呢?”
邵承淮轻叹一声:“洒脱大方,从容豁达,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唐扇放下茶盏,做出一脸懊恼的模样:“不豁达又能怎样,难道我去骂街吗?”说完自己先扑哧一声笑了。
邵承淮却依然有些忧色:“听说很多公司碍于名声都退了合约,尤其是经过你手的,怕是都为了避一避嫌。”
唐扇微微挑眉:“这一点我更是佩服我自己,因为退单的人自己心里有鬼,反而自己对号入座了。我手里的客户大多数都在力挺我,您看我人缘是不是不错?”
邵承淮松了一口气:“你是为了公司,才不去辩白?”
唐扇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长的说道:“他的目标仅仅是我个人,这点我应该感激他,真闹开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您就做壁上观吧。”
邵承淮洗着小小的紫砂茶碗:“这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i以后行事多加小心,锋芒过露总不是好事,还有,你接洽的那几个大客户虽然根基稳固,但内里的关系无不是千丝万缕……”
唐扇点点头:“我明白,后路怎么走我心里有数。”
邵承淮恰好洗好茶杯,放置妥当后起身说道:“走吧,我的儿子儿媳在包饺子,我们看看成果如何?”
唐扇却一脸不确定:“有唐书在,八成会是一锅疙瘩汤。”
盛世天行被推向风口浪尖,打拼了十几年的名声却不如员工的桃色新闻,可谓是“声名鹊起”,发生了这种事,对外的业务扩展不可能不受影响,这可惹急了眼巴巴等着年底数钱的那些老股东,愣是用此事将了年轻的董事长顾已航一军。如果这是外患,那内忧就是公司内一众员工开始明里暗里的嘲讽唐扇是靠色相吃饭……唐扇顶着这些闲言碎语,若无其事的上班,工作,来自董事会那边的压力由周毅一力扛下。
午休时,秦晓舞偷偷和唐扇说:“周总被董事会骂的很惨,更是点名要他下个月初回香港总部去开会,哪里是开会,我看是公审。”
唐扇依然淡然自若的微笑。
秦晓舞也有些急了:“唐姐,你就由着那些脏水泼你,你和左岸明明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你明明,明明没有做那些事……”
唐扇看着秦晓舞那张可爱的脸也不禁笑了起来:“晓舞,有你这句话,唐姐就知足了。”
“我知道有什么用,你怎么那么容易知足?外面那些人说得有多难听你是不知道……”
“那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说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