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仁摸了摸许才俊冻得冰块似的身体,顿时就老实了。确实是冷,忽然就降温是谁都想不到的,现在也只有两人抱着才够温暖了,与贞操相比还是性命重要啊。她想明白了主次关系也就不再扭捏,安静的由才俊抱着,这样果然很快就暖和了,抵着他胸口的手能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头顶是平缓的呼吸,好像已经睡着了。她在黑暗里眨着眼睛,小镇的夜很静,她的心也从不曾这么平静。她很自然的想到一个人,可那个人在记忆里已经很模糊了,努力想要想仔细些时,许才俊那张能驱散一切阴霾的笑脸就在眼前无限放大让她无暇他想。
她想起唐扇的话,她在他身边却是很开心,这样温暖的男人在身边好像一切都变得温柔起来。她忽然笑了,抵着胸口的手就慢慢放松,伸展,变成紧紧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明明寒冷刺骨她却觉得温暖如春。
第二天醒来时,许才俊不在,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她懒在被子里就不想动,窗外是水墨色的小镇,晨曦的光芒慵懒的铺洒而下,街道边有熙攘的说话声,湖边洗漱的声音,她裹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就想起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岁月安稳时光静好。
她从前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种心境,这些年习惯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偶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会生出几分凄楚,看到相拥的情侣会习惯的看看自己的左手也会觉得有些落寞,但大多时候她都是惬意的,再说她并不孤独,她有唐扇,和她相依为命的唐扇。她有朋友有家人而唐扇只有她,这么一想就更是揪心,好像眼前的幸福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不过,唐扇爱着的那个人回来了,他们的心结总会有解开的一天,虽然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也许那时候她才会真正快乐起来,但她其实并不确定,有这样一段人生的人,能从心里真正的快乐吗?如果是她,一定不能。
懒了会床,忽然想到今天是要去祭拜许家父母的,这也算是丑媳妇见公婆了,虽然形式有点不同吧,但总体来说性质是一样的,还是要好好表现才对,耽误时间就不好了。
再不情愿也挣扎着穿好衣服走下小楼时,许才俊正好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两个煎饼,另一个不锈钢罐子里不知道是些什么。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空出魔爪把她的头发揉成爆炸样,又指了指餐桌上的大茶缸子说:“豆浆凉了,你去热一下。”说着揉了揉自己的俏脸:“我起来脸都没洗就满大街跑,第一次带媳妇回乡见江东父老啊,真是丢人啊!”边嘀咕着边走,不一会浴室就传来水声。
宋佳仁对着浴室猛撇嘴:“哼,还没怎么样就把我当保姆用!”
浴室的水忽然就停了,许才俊扯着嗓门问:“你说啥?”
“您老慢慢洗,小心地滑摔劈叉!”
阳光虽然好,天气却依然冷,宋佳仁就站在沸腾的锅边一边用热气烘手一边琢磨着以后再来一定要扛个空调过来,又回想了一下小楼的规模,估计得扛三个。正想着这三个空调怎么摆设才能让房间360度温暖起来的时候,腰上忽然一紧,脖子上也有了温热的呼吸。
“边去,一大早就耍流氓。”边说边去推那紧紧箍着自己腰的手臂,结果不但没推开,那双手更不安分起来,顺着毛衣边探进了身体里,温热的掌心贴着皮肤,勾起了心里莫名的燥热。她觉得这人啊就是得寸进尺,昨晚给暖了一晚上被窝还不够,现在来精神了又开始流氓。她边想边按着那不安分的手转过身,正想着回头就赏这流氓一拳的,然而,意外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她回头时看到了一双浸着泪意的眼睛,怒火瞬间熄灭,看着那双眼睛就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了。
她与许才俊相识时间不长,平日里他总是笑着,一双招桃花的眼睛里无时无刻不是含着笑意的明亮,是发自内心的温暖的笑,身边的人无不如沐春风般。现在这双眼睛里却有一些别的东西,就好像毕生所求终于得偿所愿般,又是激动又是难以置信,其中还有几分的惧怕,好像怕这一切是梦,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过了很久,宋佳仁才听到自己艰难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很多年前,我爸总是在早上去买豆浆,我妈就像你一样用豆浆的热气烘手,那时候他们总是斗嘴,我当时就坐在桌子上看着他们笑。”许才俊的眼泪毫无征兆的就落了下来:“总是听到有人问幸福是什么,我想到的幸福总是那样的一副画面,可是那段日子实在太短了。宋宋,有你真好。”
宋佳仁伸手去擦他的泪:“你看你一大早的伤春悲秋,搞得我都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了。”
许才俊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不用回答,在我身边就好。”
宋佳仁心中有些异样,几乎是在无意识下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这个动作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这也太不含蓄了,许才俊肯定是要想入非非的。
果然,许才俊想歪了,不仅回亲了一番,手也更不安分了。
宋佳仁的呼吸也有些乱了,却还是有一丝清醒推着他:“不是要去看你父母吗,你这一大早的就那什么……要是一脸憔悴的去见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