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羽看着巴纳德,他那副充斥着憎恨的狰狞面容让珏羽觉得恶心“为了杀死不服从自己的人,你居然不惜连同无辜的人也一起杀害;为了掩饰自己犯下的恶行,你连自己的噬魂兽都要利用”珏羽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微微亮光,那是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点燃的星星之火。他月白色的短褂微微的撩动着。浑身上下澎湃着波涛汹涌的本源。
“无辜?利用?”巴纳德抬起手来用力地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看着珏羽那张充满正气的脸,冷冷一笑“果然还是太年轻啊!你知道洛歇尔城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我们幻术师最开始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过得是何种生活吗?他们是被当成异类、当成怪物,驱逐到【比威比斯】的,你们所熟识的洛歇尔的伟大历史其实就是个笑话。这里本身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炼狱,如果你弱,那你的死亡就不是无辜而是活该。这些人,就算不是死在这里。他们也迟早得死。因为他们太弱了啊。还有噬魂兽,它们不过是幻术师的工具而已,打从第一只噬魂兽被幻术师所收服开始,那些狰狞嗜血的野兽就注定了它们的会沦为幻术师的工具的命运。”
“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根本不配做一个幻术师,更不配做一个执行长”西恩看了一眼被他困住的【焱狮】,它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它撞击冰墙的力度正在逐渐减小,他能通过连接、维系冰墙的本源感知得到。
巴纳德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大笑道“哈哈。我不配?那你们的卢克执行长配?我好歹把【蓬姝】做到了洛歇尔城公馆排名第五。他呢?你们【斑斓】除了洛歇尔有几个知道的。他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弱者,只会终日打着公馆的旗号躲在远山深林里面混日子!可怜啊!到死都只是一个失败者”
“你闭嘴”珏羽的拳头紧紧地攥着,自从知道辰然的身份之后,他对辰然由最开始的尊重变成了更多的钦佩。他不容许任何人诋毁辰然。“你不配提他的名字。他跟你不一样。我们的执行长,在任何时候都会把同伴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不是胆小怕事,危难面前,他比任何人都懂得牺牲。他一直以来在乎的不是自己,不是公馆的名气,而是同伴。而你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
西恩看着珏羽,他说的这些话正是自己想要回给巴纳德的。他抿抿嘴唇,看上去似笑非笑,他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在珏羽耳边说“你解决吧”
“巴纳德执行长,我们一招决胜负吧”珏羽双手合十,脚边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珏羽的手掌朝着巴纳德那副挂满猩红花瓣的肥硕身体用力挥了下去。拔地而起的风刃带着斩断一切的气势冲着巴纳德呼啸而去。
然而下一秒,西恩忽然毫无预警的冲向了珏羽。
【斑斓公馆】
“以后帮人造墓这事儿打死我都不干了。多不吉利啊”苏维娜倚在桌子,顺手拿起蕾蒂安娜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口。
“怎么说那墓都是假的,没什么不吉利的。我觉得这倒没什么”德雅坐下来,一手托着腮,看上去愁眉不展“我们这样骗法尔哥哥真的好吗?”
“我也这么觉得。”蕾蒂安娜将一杯茶递给刚刚熄灭了烟卷的雷拉“不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啊。如果真相传到【协理会】那边,那我们就真完了?”
“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苏维娜苦着脸将可干净的青瓷茶杯递给蕾蒂安娜。
【虹泽驿站】西北
高大茂密的树林将天空剪碎了揉进【斩月】放大的萌葱色瞳孔里。这只巨大的白猫此刻正弓着身子,它背上的毛发根根竖起仿佛层层叠叠的钢刺。它的鼻子微微皱起,它那双闪着幽绿色光亮地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不远处的身影。
‘店小二’和萱岚站在【斩月】身后。萱岚看着【斩月】心里逐渐蒙上了一层名为‘悲伤’的烟雾。任何时候只要是在危险面前,总有人挡在她的前面。‘爷爷’、法尔、西恩、珏羽,她自己都不清楚西恩和珏羽救了她多少次了。这么久以来,她早已习惯了被保护,她习惯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可是这次,挡在她身前的是【斩月】,是珏羽的噬魂兽。都说时间长了,噬魂兽就会知晓主人的心思,甚至思想、意识与主人越来越像。萱岚心想,珏羽是有多在乎自己,才会这样影响着【斩月】。
前面不远处,克雷尔迈开步子稳稳地走了过来。他的步伐不紧不慢,他脚上穿的那双牛皮短靴踏在厚厚的枯叶上发出‘嚓嚓’的声响。
【斩月】喉咙里翻滚着‘呜噜呜噜’的声音,它在警告克雷尔。
风微微吹过,拂过克雷尔的脸颊,穿过他浓密而曲卷的褐色头发。‘啪啪’粗壮的树干上,那些满布着沟壑与斑纹的坚硬树皮上裂开了数道细薄地切口。“好”克雷尔停下脚步,他微笑着看着【斩月】。
【斩月】的叫声将萱岚从沉重的思虑深处拉了回来。她走向前去,站在【斩月】身边。她用手抚摸着【斩月】背上的坚硬毛发,安抚着它的情绪。
“克雷尔,事情到现在闹得这么大,你已经回不了【丘尔德鬣】了。而【蓬姝】必然不会放过你,你真的以为巴纳德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