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听卡尔说说,再听听阿瑞斯的事。”校长大人拿起了杯子,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
“呃,校长,其实……阿瑞斯要说的那件事……咱们就不必提了,真的是非常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没必要劳烦您。”卡尔尴尬地说,有些皱纹的脸颊都变得红润了些。
“是是是,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校长,今天我要说的这事就不提了。”阿瑞斯马上接了话,一本正经地说,不过顿了顿,拉了拉自己的帽缘,继续说:“至于那件事……明天再说也不迟。你说对吧,卡尔。”
“你你你,阿瑞斯,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卡尔瞪着阿瑞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你们两个都别磨叽了,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来有必要对你们的教学水平进行一次年度评估了,你们这样的表达能力,还真是让人担忧啊。”最后还是坐在中间的校长发话了。两个人才消停下来。(不知道你们看出来了没有,这三个不是老师就是校长的家伙其实都是逗逼~)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中午的时候,圣堂的大门口一个学生动用了超过能量限制的魔术。”卡尔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校长挑了挑眉,喝了一口手里还没放下的咖啡,晃了晃杯子,眼见往旋转的咖啡里看了一会儿,说:“是在什么情况下使用的魔术?”
“具附近的学生反映,释放魔术之前,那位动用了限制级能量的学生正和另外一个产生了争执。”
“争执?俩人产生了多大的争执?”
“不知道,据当时在场的学生说,争执发生的时间很短,也没有见到……嗯,会动用超过界限能量的前兆。”
“也就说——那位学员在动用能力的时候,可以随意通过自己的意志,使用至少是‘Ⅲ’级标准的能量。”
卡尔稍微沉默了片刻:“是的。”
“你跟纳布勒斯确定过了限制魔法中枢的运行情况吗?”
“确定过了,校长。”
“那就错不了了,又一位具有‘Ⅶ’级潜力的学员诞生了。”校长喝了口咖啡,把杯子放回了桌面,扬了扬眉,问道:“那……那位被魔术正面击中的学员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阿瑞斯右手搭在礼帽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接过了话头:“事实上,被魔术击中的,并不是学员,是一个仆人。”
“严格的说,是一个没有任何自卫能力的仆人。”卡尔补充。
“什么?一个普通人?”校长的语气有些上扬了。“赶紧带我去见伤者,还有叫上纳布勒斯,救人要紧!”
“诶诶,校长大人,你先别急,那个人虽然是普通人,现在受了伤但一切安稳。”卡尔说道。
“一切安稳?一个普通人正面承受了‘Ⅲ’级魔法的伤害,还一切安稳?”
“是的。”阿瑞斯回应。
“伤人的学员是谁?”
“是血羽。校长。”
“原来是血族的小家伙,果然一脉相承,脾气跟他爷爷一样火爆,不知轻重。”(ps;这里的血族并不是指吸血鬼哦)
校长大人再一次拿起咖啡,一饮而尽:“这事就先给血族那小子些惩罚吧,事后多多培养吧。至于被伤的仆人,发些医疗费用过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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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黑得更深邃的时候,东衍才从昏迷中醒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的是高高的天花板和天花板上用魔术悬吊着的精美油灯,灯里的油有些浑浊,所以灯光摇摇曳曳的,把周围东西投下的阴影拉拉拽拽没有停歇。东衍想从床上爬起来,因为他想看看自己身在何处。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是自己睡的那间小柴房。他开始用力的时候,全身传来一股酸痛,疼痛不适感让他险些发出了声音,好在那种感觉像潮水般来,又如潮水般去。
少年的身体慢慢地从柔软的床上半坐起来,床上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地幽香让本来就不太清醒的少年更是迷迷糊糊。他想抬起手揉揉眼睛,却发现举起来的手绑了一层厚厚的绷带,随着肌肉地牵扯,一股隐痛也回馈到了大脑。看到手臂上的绷带,之前发生的一幕幕瞬间在东衍的脑海里呼啸而过。
“这是那会儿受的伤。”东衍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自言自语,听不出太多语气。
“现在应该很晚了。”少年一边继续自言自语,一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窗边,推开了床,看到了外面的黑夜。“还是没有星星呢。”语气有些很真实的忧伤,他关上窗,目光回到了房间里,首先看到的是床,一张粉红色的床,接下来是一个书桌,书桌上摆着几个有些旧旧的木偶,边上搭一块小镜子,镜边嵌着花纹,很漂亮,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东西。东衍一路走过去,随意地翻翻弄弄,心里逐渐对房间的主人有了一个轮廓,所以到处看看的身体停了下来:“这不会是……莉莉安的房间吧?”
“一定是的了,一定是莉莉安的房间了,难怪床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东衍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