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因为族中资金周转不灵,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要延期到下月一起发,他们怎么现在就能领到钱?”
老帐房正在播算盘,头也不抬道:“大夫人说了,下人们的月例银子不能短缺,延期的是族中的子弟。”
刚说着,又有几个人来领月例,杨跃认出他们是杨家的旁系子弟。
老帐房依然给他们登记,然后也发了钱。
这下杨跃忍无可忍,怒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帐房终于抬起头看了杨跃一样,皮笑肉不笑道:“哟,五少爷还没走,大夫人说了,族中旁系子弟的月例银子不能短缺,延期发的是你们这样的嫡系子弟。”
杨家的嫡系子弟谁会缺钱?这句话,就差直接说不发月例的就你杨跃一个了。
杨跃紧握着拳头,瞬间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想通过断掉月例银子来逼他就范,让出县试的名额。这是大夫人江氏的主意,背后是否有杨易鸿点头呢?
杨跃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账房,他知道在这里就算闹起来也没用,无端还给大夫人江氏留下把柄。
“慢走,五少爷。”背后传来老帐房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帮魑魅魍魉!杨跃心中愤怒,却终究是没有回头。
走在回去的路上,杨跃心情有些沉重,没有领到月例钱,这个月几乎熬不下去,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钱连吃饭都会成问题。
“若是父亲当年留下的两百多亩田地能到我手中,我现在也不用仰人鼻息。”杨跃叹了口气,那两百多亩地当年被大夫人江氏以杨跃年纪小为理由,交给族中托管,每年的收益也都归族中,杨跃一分一毫也分不到,只能每个月从账房领一点月例银,勉强温饱。
而现在,连每个月的一点月例银也要断掉,这是要把杨跃逼到绝路上。
“想用这种方法逼我就范,乖乖给那杨甚让出名额,这绝不可能,这一科县试我必须去,这是我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绝不可能放弃。”杨跃下定决心。
回到茅草屋中。
“子簪,明天我出去一趟,可能过个两三天才回来。”杨跃对正在忙碌的杨子簪道。
在路上,杨跃想到了一个挣钱的主意,要到府城走一趟,若能成功,倒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杨子簪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看着杨跃道:“哥,你要去哪里?”顿了一下,看见杨跃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好看,秀眉轻扬道:“刚才是不是有人为难你,是谁?我去找他算账。”
杨跃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去账房,这个月的月例钱要延期到下个月再发。”
“什么?”杨子簪听后,怒气冲冲道:“是不是那老毒妇的主意,她闲着没事变着法子折腾我们,现在连月例钱都不给了,直接要断我们活路,好狠的心肠。走,我们去把你名下的田地讨回来,那些月例钱不要就不要了,谁稀罕。”
杨跃拉住了自己的妹妹,他又何尝不想将托管在族中的两百多亩田地拿回来,有了那些田地,他和妹妹的生活有了保障,完全不必再受杨家那些人的气。
只是族中大事现在被大房一手把持,以杨跃现在的身份,想拿回自己名下田地谈何容易。
“子簪,不要冲动,他们敢做得这么绝,肯定已经预料到我们被逼急了会闹事,但现在闹出事来对我们很不利,没准他们就等着我们去闹。半个月多后就是县考,他们正想方设法阻止我去考,我们不能给他们落下把柄。银子的事,我会想办法,明天我就上府城一趟。”
杨子簪迟疑了一下,道:“哥,你去府城能弄来银子?你想去做什么?”
杨跃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自信而神秘道:“山人自有妙计,你不用管。”
杨子簪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果然没再问杨跃,自去接着忙刚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