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失血过多再加上身上有伤,若怡疲惫不堪。
如今她路都走不稳,想在重重把守之下逃出去自是绝不可能。故而若怡索性窝在床上休息。明明只是躺着,谁料这身体实在是不争气,没一会儿便眼皮直往一起粘,睁都睁不开。
待她第二次被仇陌觞弄醒,眼前又是一碗满是血腥味的奇怪东西。与上次仅有的不同便是,这次的温度凉了不少。
“这是什么?”想起那些魔族争相甜食的样子,若怡忍不住小声问。
“哪那么多废话,喝光它!”仇陌觞的心情显然很不爽。
若怡再不敢多言,在人家的地盘上,就算是毒药,人家让她喝她也得喝的干干净净。故而只得皱着眉强迫自己尽数吞了下去。
她喝的很急,末了呛得自己直咳嗽。仇陌觞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恨得牙痒痒。
青丘那群不识好歹的老东西那般对她,也没见她怕成这样。
那东西入了腹竟沸腾起来,滚烫滚烫的,惹得若怡疼得直咬牙。
这家伙……不会是想把她活活折磨死吧?
偏偏这个时候,仇陌觞忽然托着她的背将她从床上拽到怀里,霸道的吻她。
她顿时被折腾的七荤八素的,脑子里乱作一团。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客气的抚摸着,所过之处,伤口尽数痊愈。
过了一会儿,那股子灼热的感觉渐渐散去,她竟觉得四肢百骸都有股暖流缓缓流过,让她的身子舒服了不少,筋脉似乎也强健了许多。
“我喝的是什么?”被他死死地按在怀里,若怡忍不住问了第二遍。
仇陌觞一本正经的回答让她险些把刚才喝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我的血。”
难怪血腥味那么浓!
若怡的心狠狠地缩紧,他竟然给她喝他的血……这么说来,她刚才还弄翻了魔尊的血。
“行了,老老实实给我在屋子里呆着!”仇陌觞忽的粗暴的把她扔回床上,随后扯了被子盖住她:“安安静静的给我睡觉,别想着耍花招。”随后目光一寒:“你跑不掉!”
若怡被他突如其来的粗鲁惊得向后缩了缩。
仇陌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皱了皱眉,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略有担心的看了若怡一眼,替她掖了掖被角。
但愿自己的血能让她快些缓过来。失血那么多还能撑这么久不死,他还真是小看她的生命力了。
“喂……”清楚的捕捉到他眼中的担忧,若怡鼓起勇气,扯紧了床单:“那个……让我的铃铛响的人,是你吧?”
仇陌觞不置可否的一挑眉梢:“怎么?”
“这铃铛……好像是我娘给我的。”若怡略顿了顿,紧张的都要把床单撕破了,鼓起勇气:“你和我娘认识?”
仇陌觞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环抱双臂不说话。
若怡被他盯得心都要从胸腔里调出来了,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上次在青丘,多亏你了……这次你又救了我一次……那个、你和我娘的关系应该很好吧?既然这样,星君尊上在帮我,你为什么要帮大长老和他做对?他——”还想说下去,却被他越发的阴冷的目光吓得噤了声。
北冥星君北冥霄么?
不提他还好,一提起他,仇陌觞就倍感恼怒。整个天界,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号称北冥极华,身处高位却只求自保的北冥星君。偏生金若怡这死丫头似乎离不开他似的,口口声声说什么都得带着那劳什子北冥星君!
“那个、你认识我娘吧?”若怡也发觉仇陌觞和星君尊上很是不对头,不敢触他的霉头,小心翼翼的把话题调回去
仇陌觞的目光一寒,冷哼了一声:“我只是对你腰间的那串铃铛感兴趣,跟你娘没关系。”言毕转身便要走。
“等一下!”谁料,若怡竟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仇陌觞轻轻的皱了皱眉,却配合的顿住步子。
“你不是青丘的九尾狐,要九玄敛音铃有什么用?”若怡拽着他的衣袖的手指轻轻的颤抖着,却依旧固执的没有松手。
她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她也知道他不喜欢这个话题,但是,她在赌。
她赌他不敢对她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