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穿的,不由皱皱眉道:“怎么连件披帛都没有就站在树下面,经了露水,着凉了就不好了。”
碧螺也不敢分辨是因天太黑不放心留简绯一人在此才没取披风,低头告了声罪,被简绯一把拉起来。
“哥哥,别说别的,父亲现在怎样了?”
唐简墨认命地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简绯的身上,道:“父亲没什么事了,不过是那妇人这么一闹,又叫他想起母亲了……”
简绯抓着唐简墨的衣服,眼睛酸酸的:“母亲可是喜欢水烟纱的衣服?可是喜欢戴碧玉簪的?”
唐简墨看着妹妹,想到她对母亲是没有多少印象的吧,心中酸楚,便也只能是伸手拥抱住她,声音沙哑:“是的,是的啊……”
……
简绯回到绯胭阁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朱玉碧螺服侍着她洗漱罢便都撤了灯退下去,各自到外间的榻上安置下。
翻来倒去许久睡不着,简绯索性披衣下床,鬼使神差地绕到床后面,推开背向院子一面的窗子。
这面窗子视野极小,因为离院墙不远,只有一棵树,却也是及其隐蔽安静,是个想心事的好地方。
简绯满腹心事,想着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即便恩爱如斯,父亲还不是妻妾依旧?
王氏便罢了,陈姨娘可是与母亲差不多同一时候抬过来的,那时候,可还是那般浓情似蜜么?
想必母亲心里也是苦的很吧……
简绯胡思乱想,眼睛转啊转的就看到了那棵树。
白天,关北烈就把她放在那棵树下,还给她递了帕子,最后竟然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简绯的心情忽然好了些,往袖子里摸了摸,果然摸出白天那副帕子。墨色的上好的锦缎,金线勾的边。
真是奢华……
简绯甩了甩帕子,忽然想到白日里曾趴在那人身上嚎啕大哭,不由脸上发烧,一面回身把帕子藏好,一面低低给自己啐了一声。
唐简绯,你好不知羞,竟然青天白日趴在一个男人怀里放声大哭,还拿了人家的帕子!
藏好藏好,否则本小姐的一世英名啊……
正在兀自鄙夷自己,忽闻窗外树叶飒飒,一阵风动,有什么小小的东西借着树影穿过窗子,穿过床帏,滚进简绯的床里。
简绯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