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男子的声音如落玉滚珠,让人想起执壶斟酒,酒入玉杯之时听到的奏鸣,安适低沉,带着对女子致命的诱惑。
阮齐云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他在赌。
他不顾唐原骥和李昌极为不满的神色,冒礼法之大不韪,渴望得到佳人的倾心。
简绯的黑眸果真望过来,然后,慢慢地垂下去。
“公子不必如此,简绯本是闺阁中一小女子,是在当不得公子大礼。公子还是好好的坐着罢。”
阮齐云僵住,嘴角勾起苦笑,恰到好处的苦,恰到好处的自嘲,希望获得一丝怜悯。
他坐了下去。
简绯不动声色。
这两个人到底来做什么!
李昌笑着,阮齐云低着头,半晌不说明来意,只是谈笑着,也没有放她走的意味。
这时,门外一阵轻轻的脚步,然后想起叩门声。
“谁?”唐原骥诧异,怎么没有小厮来知会一声。
“姨夫,可儿今日做了些新奇糕点,特地来送与您。”白可珠的声音轻轻想起,曼妙婉转若空谷黄鹂,娇娇怯怯,十分惹人怜爱。
唐原骥心中不快,但白可珠即已经走到门口,便又不好叫她回去,只好向李昌告一声罪,道:“进来罢。”
门应声而开,白可珠一袭雪白的衣裙,袅袅娜娜走进来,单薄的衣衫隐隐约约勾勒出少女美好的曲线,若秋日余晖下弯折的垂柳。
白可珠走进来,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屈膝行礼。眼睛如小鹿般惊慌,睫毛微微地颤抖着,瘦俏的瓜子脸爬上一丝红晕。
“起来吧。”李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女子做戏,心中兴味十足。
这样的女子才是正常的嘛……
阮齐云心中闪过一丝快意,对白可珠粲然一笑:“姑娘,秋日风大,还是多注意些才是。”
白可珠满脸绯红,放下手中的碟子,又行了礼告了退,便飞快地跑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跑出去时,少女雪白的裙裾拂过阮齐云半伸着的袍脚和脚尖,月白的锦袍被带的微微的颤动,同时伴着一阵香风,让阮齐云有些飘飘然。
自己的魅力还是依旧啊……
简绯挑了挑眉,依旧老老实实地望着地面,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这对狗男女,这一世依旧这么“多情”。
书房里的谈话被打断,唐原骥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李昌笑着喝茶,阮齐云神游天外。
诡异的一片沉默。
忽然有小厮回报:“少爷回来了。带着朋友到后面演练场去骑马了。”
简绯一听一蹦三尺:“父亲,我和大哥去骑马!”
唐原骥笑了笑,心中松口气,他实在是怕了李昌会对简绯不利,面上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去吧去吧,这皮猴儿!”
又对李昌二人笑道:“这孩子自小没了亲娘,也是我没教好,惯的跟野丫头似的。”
简绯快乐地向外跑去,心中不住地嘀咕——这李昌和阮齐云究竟要干嘛呢?难道他们还不死心么?
一口气跑到演练场,听见里面有男子快意的笑声。
“真是匹好马!”这是唐简墨的声音。
“唐兄既中意,不如就送给唐兄,也省了我把它牵回去!”这声音却有些陌生。
简绯停下脚步,有些疑惑。
陌生的声音,仗义豪气的作风,宝马送人眼都不眨……
——这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