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脸,别别扭扭地道:“多谢。”
简绯这下子真的笑出声来。
这个公主,当真是有趣的紧。
“你笑什么!”李灵越脸又红了,“快说,你和苏哥哥是怎么回事!”
“公主莫急,我那日不过是同自家哥哥出去喝茶,偶然遇见苏家公子,哥哥去打招呼,我却什么都没做。”简绯三言两语。
“当真?”李灵越睁圆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简绯。
简绯将眼睛笑成了月牙儿,道:“当、真!”
“那便好。”李灵越松了口气,转头向苏子卿笑道,“苏家妹妹同她交好么?”
苏子卿点点头:“唐家大哥与我哥哥交好,我们自然也相熟。”
“哦……”李灵越松了口气,面色明朗许多。
三人说着,都往学堂那边走去。
许久,李灵越又擦了擦汗,忽然皱眉道:“那些青天白日里嚼舌根的!最是讨厌!”
简绯和苏子卿都看向她。
她却伸手,甩了甩简绯给她的帕子,道:“方才一个个说的多么不得了,想来也是欺负唐家妹妹孤单,拿我做幌子。”
“公主又怎么知道我是好人?”几人交谈了几句,简绯越发觉得这李灵越是个率直爽朗、可亲可近的人,故意拿话逗她。
“方才在太阳下面,别人都站远了看。唯独你给我这块帕子。”李灵越对简绯笑了笑,“可见你是个不计小过,十分良善的。”
“哦?那小女子可没给公主什么手帕啊,香囊啊什么的,可不是坏人了?”苏子卿在一旁凉凉地说。
“哪儿敢啊。”李灵越扒着苏子卿的袖子晃了晃,笑的讨好无比,“苏家小姑奶奶不是还得我伺候么?”
撒娇到一半,转为哀怨:“可是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苏子卿笑的温婉:“以公主的性子,必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又何须多言?”
李灵越目光飘忽心虚无比。
简绯在一旁瞠目结舌,这这这,原来苏子卿才是狠角儿啊!
三人进了教室,找了位子坐下,自然是挨着的,又说些闲话,不多时便有一名老头子进来讲规矩。
国子监的科目,诗书礼乐是必须的,女子还多修女工,男子还多修国策;此外射、御、画、术为辅修的,可自选其三。
李灵越听罢,神采奕奕,扭头便问:“你们两个选什么呢?”
“我选射、御、术。”简绯道。
“我选御、画、术。”苏子卿道。
“唔,我算学不怎么样,我选射、御、画好了!”李灵越笑道,“正巧,上每一门都有个伴。”
简绯细想了想,发现的确如此,不由也又高兴几分。
讲了规矩,便也就没了什么是,各自散了。
众人的马车仆人都在国子监外候着,简绯三人便同其他人一样慢慢地抱着书向院门外走。
走了一半,斜里插过一批人,也是散了学的,不过都是男子,一个个高高大大,穿着武装,英姿飒爽地也向门外走。
“咦,着应该是哥哥他们了。”苏子卿道。
简绯点点头,却见一旁李灵越的眼睛唰地亮了。
“妹子!”唐简墨爽朗的笑声从一旁传过来,简绯一歪头,便见自家哥哥笑靥如花(骨头:我又恶趣味了……),心中一凛。
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紧张,就听见一个懒洋洋贱兮兮的声音传了过来——
“黄毛丫头,什么稀罕!”
苏子岱倚着林乔,还是那副懒洋洋没骨头的样子,却因穿着武装略多了几分英气,
林乔还是温和地站在那里向这边笑笑,然后一巴掌拍开苏子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这记仇的狐狸……简绯的脸抽了抽。
苏子岱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唐简墨的脸黑了黑。
呃……苏子卿微微叹口气。
苏哥哥!李灵越眼睛亮晶晶。
初秋的国子监门前阳光明媚,火红的枫树下,年轻的生命在绽放各自的美好。
命运的转轮碾过这一年金色的秋阳,碾过国子监门前纷飞的红叶,碾过他们不经意流露出的笑。
当时光荏苒,岁月流转,这些年少轻狂终将远去:
他们中或许有人会于庙堂之上叱咤风云?或许有些人将于沙场之上纵横披靡?或许有人潇洒恣意,云游天下?
或许,他们将轰轰烈烈名垂青史;也或许会平平淡淡安稳一生;而女孩子们,似乎有着更为不可知的未来。
——然而即便隔世经年,这些年少轻狂的往事却依旧存在过。
到时候,总会有人忆起这一日的快意或者恼怒,也总会有人忘记这一年的愉快或者悲伤。
到那个时候,记起或者忘却了的他们,又会是怎样的喜悦抑或是怅惘呢?
不过冷暖自知罢了。
然而现在,阳光这样的璀璨,红叶这样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