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心里的不自然很容易导致外在的不大方。
于是早早就在赞皇话与普通话之间游走,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说话居然是一口高邑腔。就跟中国人说英语一样,说成了伦敦郊区的。
每当早早被其他孩子打,公婆就很心疼,在家教孩子打人,道,“别人不打你,你不能打,谁要打你,你就使劲打她。”
我说孩子学会保护自己是对的,但是要让孩子学会解决问题,靠打架就不行了。公公道,“馒头山就认拳头。”
公公说的自然是实情,这个拳头可以指的是打架的拳头,也可以指的是势力强大的铁拳政治。
耿连发是远近闻名的农民企业家,县人大代表。如果耿连发看不惯谁,就可以将谁一直打到地上起不来,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村里要发展党员必须经过他同意。
当然不是耿连发的自家人是不可能入党的。
耿连发的侄子耿风看到风平浪静,越发得意张狂且凶狠。
这天,他将村民召集到一起,宣布村里要盖公园。
他将腿跷到面前的桌子上,吐着烟圈,“这是为村里办好事儿,都他妈的积极点。来来,老子先出四万。”
说完,他指着村民中一位身材佝偻的老头,“你他妈的出多少?”
老头哆嗦着,“我,我。”
他不敢说出多少,也不敢说不出。
耿风见他浑身发抖,不耐烦道,“还是老子心肠好,我先替******的垫上两万。你早点还给老子,”
接着又指着下一个道,“你呢?”
村民中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想要出头,被家人死死拉住。
有一个八十岁的老革命挺身而出,他高声对人说,“我们当年除了打鬼子,杀的就是这种油头粉面的恶霸。我上去灭了他,然后让政府枪毙了我。这八十多的老命,换他也值了。”
耿风愣了一下,想不到真有硬茬出来,他不紧不慢地抽着烟,“老人我还真是怕,不怕不行啊。不过你总有儿子吧总有孙子吧,不急,咱们慢慢来。你要是想让你家断子绝孙,咱就给你连苗拔了。”
他手下的几个混混上去对着老革命推推搡搡,村民们慌忙劝回了老人家,大家都知道谁敢说话,耿风就敢直接拿刀子捅。
上次在县城停车的时候,有人的车挡住了他的,他直接上去就用铁棍打,一直将人家的眼珠子打了出来。那人惨痛羞辱恐慌中还要给他道歉,否则连县医院都不能去。
晚上,村里几个年轻人密谋于灯下。
大家都懂得一个朴素的道理:不能硬来,要智取。爷爷们当年打鬼子的时候还要动脑筋,现在更不能轻举妄动。
都说耿连发通着黑白两道,他的侄子还不是靠着他的势力。
这几年厂子里交给村民的污染费,都落到了耿风的手里。
耿风看中谁家的地,谁家的地就要归他。
他还要大家选他当干部,谁不投他的票,他就收拾谁。
他看村里谁的媳妇儿好看,就要人家老公晚上滚出去,有个女人被她折磨得精神都要错乱了。
这么多年村里告状的告不下来,和他拼命的都折在他手里。
法治社会,最重要的是要搜集证据。
有人听说县里新来的书记很有魄力,曾经在另一个地区拿下19个贪官。
一个道要拿下耿风,必须先扳倒耿连发。
另一人献计道去县公安局不行,肯定有他的眼线。咱要告就直接去找县委书记,不行就去市里告,一直告到今日说法。
大家热血沸腾: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不信没有人管。
这一次,大家又忍了下来,不少人心里已经愤恨难当。虽是忍,但忍到一定程度总会有爆发。
老百姓其实对贪官污吏是恨,但并不怕,政府里的官员老百姓可以走法律程序去告状。
但是对那些混混儿们就怕了,尤其是黑道的,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动不动就将人弄得家破人亡。
这天黎明的时候,村里忽然响起了炮声。
一个闪电般的消息传遍了村子,耿风死了。
他被人先用斧子跺掉了脚,接着卸掉了胳膊,最后砍断脖子才断了气。
听到这个消息,村民都拍手成快,全村奔走相告,鞭炮齐鸣。
耿风的家人大办丧事,丧礼之隆重为馒头山罕见。
上分子的有许多皆是乡里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馒头山的男人,女人,老的,少的,穷的富得都来看耿风的葬礼,挤挤挨挨,密密麻麻,可谓万人空巷。
令人乍舌的是耿风的家人烧纸钱的时候烧的竟然是人民币。
大家都暗暗猜测,到底是谁办掉了耿风,一种说法是被仇家寻仇。
问题是他得罪的人太多了,谁知道是哪个仇人呢?
另一种说法是黑社会火并,
古惑仔大家还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