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了。
接着感到四平躺在了我身边。
我想起四平瞪我的样子,心里就没好气,我质问四平,“瞧你刚才牛哄哄的,还瞪我?抽烟抽烟,你们痛快了,让家人吸二手烟受害,毒死我事小,可不能让孩子从小就受害。”
四平小声央求说,“好了,好了,我们以后不抽烟了。你别喊这么大声好不?爹娘还以为我们吵架了呢。”
我心里一软,叹口气,“你说我们回家是不是错了?城市里的生活,其实我们也可以过。最起码早早能受好的教育。”
四平抱住我不再纤细的腰,“都已近回来了,还想这个干吗?”
我想到自己生完孩子后满是赘肉的腰,一点情趣都没有。
四平搂腰笑言这下子踹到海里淹不死了,肚子上现成的游泳圈一个接一个的。
说完轻轻亲吻着我的脸颊,我感到了四平粗重的呼吸,用手推开了他“你知道我多久没痛快洗澡了吗?我简直要崩溃了。你知道你身上多难闻吗?”
四平不耐烦道,“都回农村了,还他妈这么穷讲究。”
我火了,“这是穷讲究吗?这是人的基本需求,”
四平更火,“那我的需求呢?你怎么不管?我不嫌你脏。“
我翻身,给他一个案板一样肥硕的后背,“你爹娘都在屋外,我能进入状态吗?”
四平听到了外屋母亲的咳嗽声,便不再言语。他不放弃地紧紧搂住了我,刚要动作,身边迅疾地跑过了只吱吱乱叫的老鼠,我不由惊叫了一声。四平顿时兴趣全无。
凌晨两点,我听到早早哭了一声,忙轻轻拍着“妈妈在,妈妈在,睡吧,睡吧。”早早小脚蹬着我的大腿,双手捧着我的****,又睡着了。
没过二十分钟,早早又尖声哭了起来。
我听这声哭的不寻常,忙开了灯。
早早将被子蹬掉,身子像鱼打挺一样不停地挣扎着。
我忙将早早抱入怀中,早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问早早,“那里不舒服?”
早早满脸是泪,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在我怀里扑腾。
四平看到早早的样子也慌了,“这是怎么了?”
我看过育儿手册猜测大约是肠痉挛。
现在炉火已经封住了,屋里温度极低。
我穿着单薄的睡衣瑟瑟发抖,用小被子裹着早早在地上来回走,看到女儿痛苦的样子,我心里疼痛得很,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我可怜的女儿!宁愿生病的是自己!
婆婆听到早早的哭声,也慌忙穿衣服来看。
她对四平说,“这是急病,村里的医生大概不占(看不了)。”
她急得直搓手,“咱没车,到县城要30多里,这咋弄哎?这可怎么办呢?”
四平道,“我骑摩托车带他们。”
我埋怨地看了四平一眼,“天这么冷,凉风一激孩子更受罪。可能是吃东西不消化了,再观察一下,上次吃了东西不消化晚上闹过一次。”
说完,我不再解释。
只一心盼着女儿好起来。
是的,我怨四平,如果四平聪明能干,我们两人用离开北京吗?孩子还用在家受这个罪吗?怨完四平接着又怨自己,谁让自己非他不嫁的,只能怨自己当初瞎了眼。
四平读懂了我的眼神,他大度的没有计较我的小性子。
婆婆恍然道,“恁上班蓝,我怕孩子在家受屈(委屈),今儿个给她组唠五六顿饭,(今天让她吃了五六顿饭),她爷爷给买唠点肉,俺俩人都舍不地吃,都叫她吃蓝。将摆了半天才吃,吃里是不少。(我们都没舍得吃,让她吃了。孩子不想吃了,我们哄了半天才喂进去。是吃了不少。)”
婆婆自责连连。
我劝慰婆婆,“没事的,别着急,小孩子生病是正常的。先等等看看。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医院。”
公公不方便进来,在屋外着急地追问情况。
一家人坐立难安。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早早逐渐安静了,我松了口气。
我抱着她躺在床上,她含着我的**睡着了。
我心里暗暗骂道这该死的馒头山,万一有个急病还不把人憋死在里头。
四平对母亲说,“没事了,睡觉吧。”
三点十分,全家人都进入了梦乡。
六点二十,我的闹钟响了,真不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
六点半了,我的闹钟第二次响起,我这才扭亮了台灯,轻轻起身穿衣服,冰凉的衣服让人打颤。
我亲亲女儿酣睡的小脸,帮她把胳膊轻轻放入被窝。
我知道四平工作累,心疼地对四平说,“你再眯一会吧,饭好了我叫你。”
不知道别人家的夫妻怎么样,我们两口子仿佛一向这样,吵架的时候恨得要死,多看对方一眼都要吐的,吵完了之后,怨气没了,又恩爱关切得舍不得分开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