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金灿灿的光辉已经明耀大地。
林川平躺着伸伸懒腰,鼻子贪婪地深呼着清新的空气,又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一呼一吸之间,心情愉悦无比。
双掌微微一撑,利索的翻了起来。
扭扭头松松腿,只听全身的骨骼都咯咯的作响,像是炒豆子的清脆声音,腰腹忽然同时一使劲,向后一倒。
“蹭蹭蹭……”
一口气,干脆利落的连做了几个大幅度的后空翻,每一跃怕有两丈高,动作矫健如灵猴,潇洒至极。
最后收尾高高的一跃尤为大幅,窜到了三四丈的高空,然后像一道翻转的闪电冲了下来。
稳稳地落在柔软的草坪上。
这么一套激烈连贯的动作下来,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转身便往那座矮峰下的洞口走去。
山洞尽头,那个玄奇诡秘的黑色图腾,正是界魂珠的出口处。
无意中一瞥,看见巨石人庞大挺拔的身躯面朝着瀑布的方向,呈走路的状态,定在了矮峰的一侧,动也不动,宛如死物。
心中不禁恻恻然,泛起了悲悯之心。
忽而又轻轻摇了摇头,笑自己多愁。
踏在山洞的黝黑图腾上,这次的感觉与之前几次都有一些不同,多了一种踩在家门般的亲切感,主要还是既兴奋又忐忑的复杂心情。
里面刻画的各种图案虽然简单,却给他一种动魄惊心的震撼感觉。
入地三分的黝黑线条忽然亮起了恍如锋利刀刃的刺眼白光,一道道锐利的光芒直接穿透林川的身体,四散而去,仿佛将他瞬间切割成了无数的碎片,耀眼的光芒霎时照亮整个昏暗的山洞。
眼前一花,像是闪电般地穿行了一条极长的斑斓扭曲的隧道。
瞬息后,魂体重归肉身,入眼是大片大片的参天巨树。
微微一动,顿时感觉浑身上下酸疼不已,强烈的麻意如冰凉的寒水般瞬间袭遍全身。
他整个肉身靠在树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气血根本不能自如畅行,全聚在了一起,能不酸疼么?
不仅如此,腹中强烈的饥饿感也是一阵一阵明目张胆地传来。
不由地拿起胸前的界魂珠认真瞧了瞧。
这颗玄奇的珠子,非铁非玉,不知为何物所铸。
一层如指甲片那么薄的晶莹之下,包裹着一团浑浊混沌的银色物质,甚至看不出这坨银色的东西,它到底是雾状的,液状的还是固状的。
都像,又都不像。
表面光洁透亮,实则透着一股沉郁厚重的气息。
直感叹世间竟然还有此等神物,同时又苦笑自己每次从里面“醒来”都是一番狼狈的模样。
明媚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缝婆娑斑驳地洒了下来——现在已是正午时分。
看了一眼身旁已无星点余热的炭灰,执起简矛,慢慢的支起身来。
又是在极度饥饿眼冒金星的情况下,四处寻找食物,每次这种时候,都会泛起一种死里求生的荒诞错觉。
这次运气不错,让他猎到了一只野獐鹿,开膛破肚,架起火堆,美美享用了一顿丰富的野味。
吃剩一大块獐肉,扔了未免可惜,于是扯下半边上衣裹着,携在身上,以备下次不时之需。
如此,便光了半边膀子,兼之上下衣衫褴褛不堪,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山林野人。
因为界魂珠得天独厚的修习福地,让他如今反而并不着急在密林中寻找出路。
一手扛肉一手持矛,信步而走,偶尔看到什么野猪野兔,山鸡狍子的,就顺手打上一只,将猎物全部捆在一起,积攒起来。
在这片原始山林里寻找一条正确的出路,虽说不及之前那般迫切,但是此地入眼皆是数之不竭,耸入云霄的千年老树,这片茫茫密林,也不知有多么宽广辽阔,天晓得出口在哪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得出去。
此处毫无人烟又几乎不见天日,长久在此逗留,终究并非权宜之法。
就这样,他日间在林中追捕猎物,顺便觅寻出口;夜里,就在界魂珠里打坐吐纳,参练修行。
眨眼间,便过了六七个日夜。
感觉体内的气劲越来越浑厚,已然到了一个临界的状态,似乎随时都会出现革故鼎新的局面。
但是那层隔在两个境界中,看似轻薄的窗户纸,怎么努力始终就是捅不破。
这天夜里,林川像平常那样,确切的说是他的魂体,在界魂珠里做着引气入体的周天运行。
修练了将近十个时辰,正待敛气收功。
忽然,引入的浓郁灵气在丹田内不再旋行如飞,而是逐渐慢了下来,直至完全停滞不动,像是全部突然静止在经脉和丹田里。
无论他如何催促,丹田之气就像一滩暮气沉沉的死水,毫无动静。
紧接着,丹田内的灵气不像平常那般,散蔓到各处经脉里面,而是骤然的急剧收缩,如巨鲸吸水一般,瞬间凝成了一小片绿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