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真的拼了命了。
旁边的壮汉有点茫然地扭头看了看他,随即灵光一闪似的,对着刀疤壮汉频频点头,“是啊,是啊……”
刀疤壮汉停下了脚步,脸上依然是余怒未消的表情,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
忽然脸色一变,连续踹出两脚,踢在他们的胸膛上。
一壮一瘦两名男子痛苦地仰面倒在地上,却没有高声地惨叫出来,怕换来更严重的惩罚。
“废物!没用的废物……”刀疤壮汉再次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好啦,三弟,你再怎么训斥他们又有何用?”忽然有一个中年人掀开一道拱形布帘,从另一处回廊走了出来,“从来都是我们盘龙寨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嘿嘿,却没有说被人欺负到头上过的。这打脸之仇还是要报的,叫上你二哥,以二弟的身手还有什么摆平不了的事。”
中年男子长得很矮,像个三寸丁,还不到刀疤壮汉的肩膀。
而且丑陋无比,一张脸不对称似的,歪向一边,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小疙瘩,像是盆地和高原的交汇。
全身却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刚一出现,刀疤壮汉狂躁的情绪就突然平静了许多。
“是,大哥。”
刀疤壮汉恭敬地颔首道。
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远方的时候,斗大如牛的双眼却泛起了赤红凶戾的光芒。
翌日,无事。
第三日,也是风静浪平,波澜无惊,陆全的担忧也逐渐有所淡化。
第四日,天朗气清,正是闲情惬意的午后,微风,阳光也如往常一般和煦、温暖。
忽见远处,沙尘滚滚,有不少坐骑正往这边疾驶而来,马蹄扬起的满天黄沙弥漫了整条古道,仿佛刮起了一场威力巨大的沙尘暴,狂乱的气流卷动着厚厚的尘土飘向上方的天空。
看起来,就像一条庞大无比的黄色巨蟒,汹涌地飞掠而来。
急促有力的马蹄声包裹在厚厚的粉尘里,像是有无数人在里面疯狂地擂鼓,越来越近,越近越响,待到声若奔雷,已经能看得清来者何人。
只见,骑在马背上的是十几个目露凶光,面带不善之色,挥舞着各种兵刃,什么刀枪剑戟都有的莽汉壮丁。
眨眼功夫,就如呼啸的狂风般到了跟前。
临至茶寮前一刻,十几匹悍马均齐齐减速,仿佛个个都是驭马的好手。
当先的几个凶汉连坐骑都还没停稳,便凶狠地挥刃往马下劈去。
三个无辜客正在饮茶休息,眼睁睁看着马匹由远及近,还没明白发生何事,只来得及惊呼惨叫了几声,就被几柄凌利的长刀砍杀在地。
滚烫的鲜血喷洒得到处都是,染红了一大片土地,宛若一个牲畜屠宰场。
不善来者一人一骑,共有十三个,呈扇形。
在所有人都还没完全发应过来的情况下,霎时就将整座茶寮围得是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小兰、李氏紧靠着陆全,三个均面带惊恐之色,抖如筛糠。
定眼看到之前闹事的刀疤三人赫然便在来者之中,一颗心更是直接沉到了谷底。
林川此刻立于扇形当中,手里正攥着一条擦桌的抹布。
只见他剑眉深蹙,面带忿意,手部青筋根根暴起,干皱的布条几乎被他握出水来。
心里又惊又怒,震怒惊诧于这群恶贼滥杀无辜的残忍行径。
一双漆黑的星目含怒来回扫视不善来者,同时脑海里如电闪雷鸣一般,不断翻腾着应对之策。
却见正中那匹骏黑的坐骑上,一位年有二十七八,面如冠玉,长相颇为俊俏的青年,有一股淡雅的书生气质,正微微含笑打量着自己。
与其他人或冷漠或含怒或凶狠的表情不同,他的状态极为松弛,而且是唯一一个手中无甚兵器的,和旁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身旁的刀疤脸一眼便瞧见了林川,这冲天般的怒火一下从心中焚烧起来,脸色因为极端的愤怒而变得扭曲,咬牙切齿的,把额上脑门上的青筋都逼得暴了出来。
只见他手持巨斧,率先从马上翻来,嘴里同时还骂骂咧咧的:“去你娘的小王八蛋,胆敢偷袭老子?今日老子就把你给宰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作‘肠红柳绿’。”
他上次连对方的一个照面都没看清楚,就被“偷袭”得逞,撞到树上昏了过去,最后还让两名手下给抬了回去。
如此丢人不堪的事情,被他视作平生的奇耻大辱。
如今若不将眼前之人碎成九九八十一段,无论如何也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他鹰目熊步,满脸杀气,骂骂咧咧地朝林川走去,中门兀自敞开着。
一边阔步地走一边忘情地骂,好像对面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吃定了待宰的小羊羔,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越走越疾,待到还有一丈之遥就高举斧头作势砍向林川。
林川本来已是蓄势待发,运足了灵气聚于掌中,等待时机出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