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徵灵魂与婆罗华花身契合得非常完美,当花芯进入她神识之时,她感到了万分熟悉的一股力量,带着来自婆罗华与佛之间的灵犀,还有数万个弥勒众僧的面孔在面前一晃而过,最后定格成了一朵金色莲花在自己面前。
凰徵的魂魄,看到这朵长在自己心尖的金色莲花,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摸一摸,还未触及,这婆罗华似乎害羞的弯了弯花身,凰徵唯恐自己吓到了这羞涩的小花儿,连忙想收手又舍不得,那只手就怔怔的停在空中,没想到婆罗华这次却主动的将花脑袋伸到她手掌心间蹭了蹭,样子很是乖巧亲昵。
这种绒绒酥酥的触感非常真实,凰徵魂魄蹲下来弯曲着身子看着那朵婆罗华,而婆罗华就在凰徵面前不到一寸的距离,花苞几乎触及她的鼻尖,似乎带着来自本身的第六感,从凰徵心尖涌出了来自婆罗华的喜悦,像是见到了最重要的人一般的大大的喜悦。
就在这婆罗华与凰徵完完全全契合成为一体之时,凰徵的周身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她一头泼墨似的长发原本只是到腰际的长度,却一寸一寸长到了脚踝处,本就芳华绝代之姿,分花拂柳,如今破开迷雾,美人带着远方神秘西方的亘古的厚重感,古朴的玄白长袍上一朵朵婆罗华含苞待放,用木簪子挽起的长发静静垂下,腰间金色的锦带随着她的步履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流光。
最让人难忘的,是她琥玻色的双瞳似乎夹带着白云苍穹一般的飘渺静谧。
难以言喻的尊贵,甚至带着划破时空苍穹的古朴之感,似乎是从几十万年前遥远的远古中走出来一般。
紫镜睁大了眼睛,再伸出袖子擦了擦眼角让自己看得清楚一些。
这个女子,比之当年五凰师尊,简直是更胜一筹。
路鸦看到迎面走来的凰徵,心里哽了一声。
这不该是五凰的模样,纵使五凰当年乃万凰之皇,是凤凰一族的骄傲,三界上下唯一一只五彩凤凰,其气度及神威都不是一般上神难以比拟的,然而,在五凰和面前这名女子相交下,却仍然算是略逊一筹。
人们都说女子,面容美貌是一部分,自身的优姿是一部分,气质风节也是一部分。五凰面容天下人间难得几回寻,气魄自然是带着凤凰一族摄人的骄傲,在风节上却比之颇冷清黯淡,更是因为时常穿着白衣,偶尔有几次还被人认做了天宫里头那家殿下的宫女,和寻常仙子无异。
正是因为五凰从不与人相争,从不挂念身外物,反而让人会忽视掉她。
而面前的女子,却是人淡如菊一般沉淀的气质,带着悠然见南山的高风亮节,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踱到你的面前,你似乎觉着,她提着一把剑,拿着一把昆仑扇,执着一本草本子,拈着一朵花,拎着一壶酒,端着一杯茶,捏着一块糕点,都有着看遍世间百态,乱红飞过秋千去,花开花落宠辱不惊的气魄。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这一点,除了西天佛祖,路鸦再也没有看过任何一人有这般古朴恒远,像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画卷走出来的人儿一般。
凰徵俨然不知自己的改变,只是带着重生的淡淡喜悦,轻快地走到路鸦面前。
路鸦倒退了一步,用一种陌生的表情复杂的看着她。
凰徵被他这般举动搞得有些疑惑,遂转过脸来看着紫镜,紫镜才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看着这似乎是师尊又不像是师尊的女子,内心百感交集。
“路鸦,紫镜,你们怎么了??”凰徵觉得古怪又失落,歪着脑袋问道,紫镜轻声咳嗽一声,用法术祭出饕餮铜镜,将镜子递到凰徵面前。
凰徵对着镜子,摸摸脸,揉揉眼睛,一上一下摆了一下头,确实是自己无误后,吁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我变作妖怪了呢,不还是这般模样么。”
路鸦想着这么多年未见,见到的却不是当初心心念念的女子,遂叹口气,回过神来,想到也许是因为真身的不同,所以人也会随之发生一些转变,就如同她之前的莲花的真身,那粉嫩粉嫩的小妖也是她,现在这古朴芳仪的婆罗华之神也是她,哪怕只是小小人类穿着男装的凰家女将更是她,都是她。
这才没有了犹豫的路鸦,摸了摸她的发鬓,道:“看着凰儿一下子这般风姿,楞是让我被唬住了。”说罢,抚了抚她柔顺的青丝。
不可能有错,在他的神识探测到她的神识之时,那熟悉的气息是不会错的,也不能错,
不知为何,路鸦突然想起佛祖对他说过的话。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错错对对,来来回回,一切自有定数,你将来会明白。”
他虽然已是三界至尊强大的新起一方,但是他仍然觉得自己躲不过命运。
不过既然已走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