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棘手了。。我还以为。。”
苦域看着凰徵,不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转眼看见旁边居然架了一个歪歪斜斜的瓜架,十分新奇道:“诶,你种的这是什么?”说着已经凑过去看着小小灯笼一般的小瓜,凰徵懒洋洋道:“喏,佛手瓜,你可有听过?”
苦域摇摇头,摸了摸瓜茎上的叶子道:“这能吃么?”,凰徵白了他一眼道:“不能吃我种来干嘛?”
苦域点点头,称赞道:“你一向很实在,这穷乡僻壤的你能把这小瓜养活也不容易。”,凰徵骄傲的挺了挺胸道:“那是自然,等到成熟做成佳肴与你共享。”
说完想着自己还不知道要呆多久,凰徵愣了楞,又开始有点迷茫。
苦域知道凰徵虽然一向性情洒脱,可是她也是最重情义的人。她怕麻烦他人,她听从安排,懂事的在这个穷得只有土豆和红薯的小村庄里,不曾抱怨过多,但是这一切不代表她不在乎。
伯昱本来是思考着一些问题,见着凰徵情绪有些低落,想来是这边简朴的生活委屈了这位大小姐,随口安慰道:“你在这里倒是委屈了。”
凰徵吃吃笑了几声,道:“伯昱先生可是觉得我委屈?”伯昱眼神里透着我懂的三个字让凰徵哭笑不得,她反手理了理袖子道:“我这个无可奈何的人在这个无可奈何的地方想着无可奈何的事,你觉得我是委屈还是窝囊?”
伯昱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自是委屈,谈何窝囊。”
凰徵站了起来,正对上暖和的日光投射下来的光芒,一身素衣被镀上淡淡的金色,她摇头晃脑一派坦坦荡荡道:“非也非也,实在窝囊,却也风流。”
伯昱认真想了一会,眉间的思绪缓了下来,这一次他才正儿八经的打量了这位传说中的大将军王唯一子女,此女虽然计较却也磊落的举止让他也是第一次对女子有了几许好奇心。他便抛开繁杂的头绪,对凰徵说道:“看你这般失落,这段时日下来必定是忧思难解已久?。”
凰徵嘴角扬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她面色带着些调皮反问道:“你定没听过唐七公子的话?”
伯昱心中从来没记住过任何人,干干脆脆说了声:“不曾,请赐教。”
凰徵道:“悲愤难遣,何须急遣,浮生多态,天命定之。忧愁畏怖,自有尽时。”
这是她自穿越前,在现代里常常看的一本由唐七公子撰写的小说从捡来的一句,她最是喜欢那里面的一个女子,名唤相里阿兰若,在唐七公子笔下的阿兰若,从容潇洒,性子多变,沉静无声有之,浓烈飞扬有之,吊儿郎当亦有之。但往她心里探一探,其实是一个爱憎十分分明之人。
眼下自己没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没有女主人公那般这般的可怜身世,她身边的人都如此善待她,一切都皆是她的不好。
无人之时她心中,一定需要这么几句话来点醒自己,你还是得继续走下去。
苦域本来没想多提凰家军,早早闭了嘴巴,听着凰徵一番豪言壮语,知道她心下其实早已有了决断,想着她那句:“悲怀难遣,何须急遣,浮生多态,天命定之。忧愁畏怖,自有尽时。”出了神。
伯昱也出了神,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凰徵见二人都呆里呆气的,忍俊不禁半弓着身子敲敲二人的头笑出了声:“今日难得我如此风雅,不如你们谁煮上一壶好酒,我们开怀畅饮,让那尘忧顿释。”
苦域闻言狐狸眼温和的眯了眯,哼哼道:“你倒是鬼机灵,知道我一定会带了酒,坐在伯昱先生那样险峻的马车上我可是死死抱住不让打翻的,我现在就去拿,你们等着。”
说着一甩衣袖,脚步欢快的往门口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