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伴随着陆重元走了进来。
沈南玉定睛一看那道声音的主人,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忍不住再细看了两眼。
那张俊逸脱俗的脸的主人,竟然真是温慕言。
温慕言怎么来了?沈南玉随即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陆重元,却见紧跟在二人身后又走进来一个人,原来是成煜。
屋内众人有好几人见过温慕言,随即给他躬身行礼。
“都不必多礼了,救人要紧。老夫人,有句俗话说得好,久病成医,慕言虽不是什么名医,对于这方面却颇有研究。”
温慕言像在自己家里似的,毫不受拘束,站在门口,眼神晶亮,盯着屋内众人言之凿凿,
“方才大小姐将火盆扔出窗外,怕的是炭火灼烧的热气让小少爷憋住的那口气再也吐不出来,就是我们好好的人在有炭盆的房间里睡上一晚上,都会觉得胸闷气短,更别说小少爷这么个受了伤的孩子,如果你们继续在屋里吵下去,就是要孩子的命,你们全都是杀人凶手。”
一听温慕言将话说得这么严重,沈老夫人忙的让那些不相干人等出去,屋里只留了沈若云、姚氏、沈南玉和方才进来的三人。
成煜趁势站到了沈南玉身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了一句什么。
王氏出门之前,饶有深意看了沈南玉一眼,沈南玉心知这是她们几人的诡计,却只是盯着她看了一眼,没有吱声。
等人都走了个干净,陆重元和温慕言二人快步走到床前,陆重元伸手去探沈承嗣的脉象,温慕言则伸手去捏了捏沈承嗣的腿骨。
“怎么样?”沈老夫人急忙问二人,“伤势如何?”
温慕言摆了摆手,“慕言并非大夫,说得不准,也非沈家人,只是沿路正好碰到陆大夫,日辉担心就一起跟了过来,伤势是否严重还得陆大夫诊断。”
“既然一开始就有人知道他摔折了腿骨,为什么不立刻带他就医,而拖到这时?你们分明没有将孩子的腿当一回事!”陆重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姚氏和沈若云二人怒声斥道。
“我昨夜……”姚氏刚想辩解,一想到昨晚那件事宣扬出去对自己不利,立刻改口回道,“昨夜我没有在自己房中,云儿一个孩子,见承嗣摔得腿都变形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夫人,自然先差人去告诉老夫人!”
温慕言收回轻捏着孩子的手,但笑不语,退到了一旁,望着他们。
“我在府中,一直在前厅做事,根本没看见云儿差人出去。”沈南玉此时已经理清了思绪,再加上成煜就站在她边上,彻底冷静下来,轻声回道,“出了事,为什么第一个不叫我?而是让人去相隔有两三里的小姑姑家里?”
“或许是大姐太忙,没看见我差人出去,再说,经过昨天那件事,我哪还敢再麻烦大姐?”沈若云哭得梨花带雨,小声啜泣着回道。
“承嗣也是我弟弟,也是我的血脉至亲!”沈南玉冷笑了一声,“你们口口声声说心疼他,连大夫都不知道请,一个个倒想先把罪责推到我的身上!陆大夫,不知承嗣伤势到底如何?”
“幸好伤得不是十分严重,是小骨脱臼,不过治愈之后,必须在床上静养三个月,让人日夜看护着,绝不能碰到伤口。”陆重元说着,摇了摇头,朝温慕言道,“还请世子帮忙将脱臼的小骨接回来,世子下手速度快一些,没那么疼。”
听到陆重元的回答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温慕言更是多了分看戏的心情,他倒想看看沈南玉将如何化解这场明显有预谋的灾祸,欣然接受,没等旁人出声,立刻伸出右手轻轻扭了下沈承嗣的腿骨根部。
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根小骨又接了回去,沈承嗣畸形的腿型恢复了正常。
陆重元跪在床边,立刻往沈承嗣嘴里喂了一小颗药丸,让沈承嗣不至于疼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又探手摸了摸沈承嗣的腿骨,确定位置已正,从随身携带的医箱里抽出两小块木板,用白布绑结实了以防腿骨再次脱位。
“待会小人去开两副方子,一定要逼着小少爷早晚服用,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就好,那就好……”眼巴巴瞅着他们动静的沈老夫人这才长松了口气,就着身旁翠烟的手坐在了床沿边,疼惜地望着床上疼得还未清醒过来的沈承嗣。
不过沈南玉将炭盆扔出去大开窗户,似乎真的起了效果,沈承嗣的脸慢慢从青紫之色变得正常了许多。
“既然承嗣的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我们就在这里,当着恭亲王世子的面,将这件事情讲清楚,恭亲王世子是客,想必不会偏袒任何一人。”姚氏随即大声道。
她想着上次见面时,温慕言似乎对沈若云殷勤有加,倒不如趁这次机会,让他更疼惜沈若云,也趁机好好整治一下沈南玉,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好啊,二娘有什么话,请直说。”沈南玉丝毫不在意,面无表情回道,“玉儿也相信世子绝不会存有私心。”
“世子,碰巧今日家中出现了这种事,让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