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玉说完,伸出手慢慢将巧儿的头发捋顺,让那张清秀中透着惶恐的脸跟平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样子更加贴近。
巧儿盯着不慌不忙的沈南玉,一股恐惧忽然从心底里蹿了上来,让她一瞬间几乎不能站立。
沈南玉见巧儿吓成这样,忽然扯了扯嘴角,一把捏住巧儿的下巴,让到一边,朝四周围的人看了个清楚,轻声问道,“这是巧儿吧?我没有看错吧?”
“是,这就是巧儿。”成冲立刻大声应道。
“这个是爹身边的高侍卫吧?”沈南玉又微微歪着头望向旁边的男子,“我也没认错吧?”
“就是高侍卫。”站在一旁的翠烟轻声答道。
这一句回答,更加表明了翠烟的立场,沈南玉朝她看了眼,轻声道,“既然这样,就不是我眼花,也不是刻意诬陷,大家都看得清楚,人也是成叔带人亲自当场抓到的,没有任何问题吧?”
成冲随即指向扭住高侍卫和巧儿的几个下人道,“是,夜深之后他们几个随我一起准备巡院,走到二姨娘的院子附近,就听见他们在里面行苟且之事。”
“人证就在这里,物证是你们没穿好的衣服,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两个还有什么想说的,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免得到时候有人说我徇私,故意诬陷你们两个。”
沈南玉说着,随即松开巧儿下巴,伸手拿掉堵住巧儿嘴的一团白布,静静盯着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巧儿,“说吧。”
“沈南玉……”她哆嗦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敢将我拉去浸猪笼,就不怕我们姨娘……”
“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跟高侍卫在一起的人又不是赤芍或者是银翘,我身边的丫鬟,全部都是本本分分的,不会像你一般。”沈南玉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再给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
沈南玉说话时平静得有些过分,巧儿死死瞪着她,忽然明白过来,今晚上就是一个局,沈南玉早就布置好了就等她往下跳呢!
眼下只有死不承认等姨娘来救她,尽量拖延时间。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声嘶力竭叫了起来,“我跟高侍卫没有什么!是你!是你们故意给我下药,然后把我们锁在房间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要见我们姨娘!”
“是么?是我给你们下药?”沈南玉微拢起一袭柳眉,疑惑道,“还没出阁的女儿家能有这样的药,可真是败坏自己声誉呢!不行,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说不定自己真有这种药了,翠烟姑娘,你是外人,不如你带人去我房里搜一搜?”
这还用去找么?看沈南玉这成竹在胸的样子,就算她去搜个底朝天,沈南玉房间里也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翠烟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冒犯了。”翠烟随即朝跟着送沈南玉回府的几个小厮招了招手,“你们几个,跟我去大小姐院里找一找,可不能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是!”
眼见着一行人进了大门,沈南玉也随即招手,示意一群打着火把要带奸夫****去浸猪笼的人先进去,“家丑不可外扬,等翠烟姑娘搜完房间再定夺。”
进去的时候,恰好看见红枝站在回廊下,忧心忡忡看着他们的方向。
沈南玉淡淡朝她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当先走进前厅,“把那两个不要脸的押进来!”
银翘拉开押着巧儿的两人,亲自揪着巧儿的头发将她拖了进来,用力摔在地上。
巧儿痛得惨叫连连,沈南玉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任由银翘下重手。
银翘看见巧儿一次就想打她一次,每次能忍住这股冲动都要费好大的劲,今天终于如愿,见沈南玉默许,立刻不客气连扇了她两巴掌,直扇得巧儿口吐鲜血,吐出一颗大牙。
“这巧儿之前也是有一次被夫人抓过现行吧?”银翘故意大声嚷着问道,“趁夫人去沐浴的时候没穿衣服就进了老爷的房间!夫人大度没有计较,眼下可好,狗能改得了吃屎?”
“确实有过一次,我也记得清楚。”成冲立即跟着银翘唱双簧。
“一看见这贱蹄子的狐媚骚样,我就恨不得一把抓花她的脸,丫鬟的身子倒有做小姐的心,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在老爷面前都敢搔首弄姿!二姨娘从来都见不得其他几个姨娘在老爷面前争宠,没撕了这贱蹄子真是见了鬼了!”
银翘狠狠骂完,加了内力抬脚踢向巧儿的心肺处,又朝巧儿脸上唾了口唾沫才算解气,气冲冲走回到沈南玉身边。
巧儿又呕出一大口血,痛得几乎昏厥过去。
一旁的高侍卫已经看傻了眼,完全不信沈南玉竟然敢纵然自己下人这么羞辱毒打姚氏的人,一动不敢动,缩在一旁。
沈南玉沉静的目光也始终盯着他,让做贼心虚的他更加害怕,就怕之前和巧儿商议要害沈流月的话也被成冲听见。
沈南玉看他汗如雨下,头发都被冷汗沾湿了一大半,目光闪烁游移,几乎都不敢睁眼看人,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
“高侍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