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为了生存去撕咬尸体,而你呢?你为的只有**和野心!”
“你少在这里慈悲心泛滥了!别忘了,你的父母……还有无数孤儿的亲人是怎么死的!”
大陵五郎如同狼一样扑了过来,螳螂仿佛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割碎宁静的夜幕,重重地击打在细长的道恩身上。六月徽咬紧牙关招架着大陵五郎连绵不绝的袭击,然而本就在下水道受过伤的他渐渐已经跟不上了对方的速度,不过片刻,数十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遍布了他的四肢,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勉强抵挡那些袭向自己要害的攻击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够硬的啊——那么这下怎么样?”
大陵五郎狂啸一声,他的左手忽然也碎裂开来,一道同右臂剑刃相同颜色的尖锥猛地伸长,瞬间便刺穿了猝不及防的六月徽,将他高高举起,随后丢到了地上。
“啊——咳!!!”
六月徽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然而他却没有停止抵抗,借着大陵五郎甩开自己的瞬间,他将道恩自上而下从大陵五郎的肩膀上刺了进去。这一击算是他最后的杀招,道恩精准地从锁骨边上刺入,避开肋骨穿透了大陵五郎的肺部和心脏。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一击足以立刻要了他的命。
“呼……还真是厉害啊,不愧是剑铭那家伙看中的人……老实说,如果螳螂在你身上的话,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大陵五郎舔了舔嘴边的鲜血,歪头看着遍体鳞伤的六月徽,挖苦道:“可惜了,你也只是个凡人罢了。”
“……而你,已经不算是人了。”
六月徽痛苦地喘息着,嘶声说道:“你看看你自己吧……为什么你一点事情都没有……一个正常的人,现在早就应该死了。”
“我懒得和你废话了,你就老老实实等死好了……公司的部队很快就会到了,在这之前我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呢?”
大陵五郎舔了舔嘴唇,转身走到四弦青玲残缺不全的尸体旁,弯下腰嗅了嗅,陶醉地说道:“真香啊……我都忍不住饿了——等等,我在干什么?”
大陵五郎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正用双臂的螳螂割下来一块新鲜的肉,就像是在用刀叉切割牛排一样,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等等……我刚才,是想……吃了这块肉吗?”
大陵五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他惊恐地看着剑刃上血红色的肉;他现在毫无恶心反胃的感觉,反而,他的神经正在传递着一个激烈的信号:
吃了它!吃了它!
“啊啊啊啊!!!!!”
大陵五郎一下子甩开那块肉,拼命摇着头,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道:“不会吧,我刚才不会是想吃掉那东西吧……我可是人类啊!我可不是喰种啊!”
他忽然听到了什么,一扭头就看到六月徽正艰难地在地上爬行着;他望着地上蔓延的血迹,忽然怪叫一声,跳到了六月徽面前,用锥和剑一齐刺向六月徽,将他钉在了地上。
“你看着我!看着我!”
大陵五郎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六月徽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注视着大陵五郎;大陵五郎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饥饿的感觉几乎透彻在他的骨髓之中,然而当他看到六月徽双眼中映照出的自己之后,他却只能感到如坠冰窟一般的寒冷:
那双眼睛——六月徽眼睛中映照出的,自己的眼睛——已经完全是一双赫眼了!
“啊啊啊啊啊!!!”
大陵五郎忽然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了下去;然而他的牙齿忽然被什么东西咯住了,他低头一看,六月徽不知何时已经捡起了武尔坎,此时武尔坎的枪口,就已经塞进了自己嘴里。
“喰种—大陵五郎,已被驱逐!”
轰的一声,一道绚丽的赫子云团在六月徽面前炸开;大陵五郎头颅就像是气球一样碎裂开来;临死之前,六月徽却看到了,他最后留下的那一丝半是解脱,半是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