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看着伊亚,他是觉得有鳄甲的那是同一级别的人,才这样劝伊亚。他举着手,示意伊亚看看这里的情景。
伊亚看到刚才在路上说话的那两个族人,他们也是灭士。他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酒馆之类的地方,更像是一个随时效命的军机处一般,所有坐在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族人。
“没事,你就照端上来吧。”伊亚笑着说道。
管事的见伊亚如此坚持,唯有摇头叹息道:“那请问灭师你还有点什么呢?”
“先就点这么多吧,但酒要给我先上哦。”
不一会,酒端上来了,那个白衣少年赶紧就端起酒,先是猛猛的嗅了一口。
“啊!”他叫道,表情很陶醉,“果然是好酒,孙头,你是好样的,咱家的酿酒技艺你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彻底传承,要不是你我看我这一辈子都饮不到自家的好酒了。”
他所说的孙头就是刚才的那个管事的。可是孙头压根一点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但是伊亚这时很知道这些话的含义,他们认识,曾经还是一家的。
那人一口一口的饮着酒,好像他根本就没有醉一样。可是他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如此之人还有如此酗酒,他肯定有着不一样的故事的。只有伤心之人才会有这样的兴趣。
那人见伊亚在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说:“兄弟,你也来一口?”
他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伊亚不敢相信。
伊亚赶紧挥手说道:“不要了,我没有到兄弟那样的海量。”
伊亚本也想饮,可是第一眼闻到他那酒味的时候他就觉得难受,这和之前自己在小舟上和那老者所饮的差太远了。
“酒乃琼脂玉液,说来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少年说道。
伊亚听这话,就想起了若灵,那话形容若灵也许更为合适,可是她到底人在哪里呀?那个幽境是什么东西?他一概不知,但是他坚信自己和若灵会再见面的。
白衣少年竟不知道自己一下触及伊亚的伤心处,伊亚“唉”的叹了一声,也端一碗浊酒灌下去。
自感觉肚肠寸断,泪一下就蹦出来了。
“这才叫痛快!”白衣少年惊叫。
这时菜端上来,伊亚说道:“还是你饮,我吃菜,我可是饿得肚子像打鼓一般了。”
伊亚只会在想某个人时才会饮酒,可是他此刻压根不想饮酒,因为他也不想落泪。
“那我就不勉强了。”那人说,”对了,饮了兄弟你的酒,却没有告诉兄弟我的名字。”
“啊,对了,那兄弟的高姓大名是……”
“少白,是个酿酒的后裔。”
伊亚说,“我猜你就是药乞部的,只是我不知道你不在药乞部却在觅噬之城干什么?”
伊亚当然知道药乞部的情况,可是他还是试图试探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药乞。
“药乞部?”他双眼含泪,又一碗酒灌进去,“哪里还有药乞部呀!”
“不对啊,药乞部不是在北边赤水那里吗?”伊亚装作不解的问。
“我看你是许久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部落了吧。”少白说,“不对,你是穹族人,却是蹼族的灭师,你就是伊亚吧,我一开始就应该猜到了。”
“对了,我就是伊亚。”伊亚现在觉得自己对自己的身份有些自豪了。
“你可是我们族里的传奇人物呀。”少白说,不知是恭维还是讽刺。
不管讽刺还是恭维,伊亚照收,他已经习惯了,但是他显然觉得少白的恭维成分更多。
“什么传奇,我不就是个渔夫嘛。”伊亚说,”你刚才是药乞部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伊亚只是没有找到药乞部,可是他却不确定药乞部是没有了还是覆灭了。
“伊亚,你有所不知了,四年前就已经没有了。”李少白说,“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一夜间屠杀了我们所有的族人,烧掉我们的部落,我是因为饮醉了,也许他们以为我死了才幸免于难。”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少白笑了笑说:“那有什么奇怪的,三年前,鬼冢部还不是一夜间全部人无故离奇死亡。一年前灭师部若离首座灭师无故暴毙,难道你觉得这事情不蹊跷吗?”
“是呀,那接下来是不是就会到诵师部落还有觅噬之城呢?”伊亚惊呼。
“谁也说不好。”少白又灌下一碗。
伊亚知道他心里有多少委屈了,并不去阻止他,其实伊亚也想一醉方休的,只是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找到若灵的。他突然有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觉得那黑斗篷在那些地方都无一例外的飘过,该不会是黑斗篷?
伊亚不确定便不敢多想,他问“只是我不解,那孙头为什么说是你没守住家族?”
少白没有说话,他打开上衣,那里竟然是五条剑齿腾纹灵棘。
“你是灭师?”伊亚惊叫,而看来这种腾纹应该也不是普通的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