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上那个人虽看不到样子,但是伊亚却觉得他是一个沧桑的老者,披斗笠蓑衣坐于小舟头,里面隐约是一件黑色的斗篷,见他好像是在垂钓。
“前辈,你在干什么?”伊亚不解的问。
只见那个人头也不回,手着钓竿,背对着伊亚,宛如一具石像。
见那人还是没有回答,伊亚把自己的小舟划过去。只是那人赶紧回头看了看,拿手在嘴边发出“嘘”的一声,示意伊亚不要说话,不要过来,他的鱼钩好像有东西要上钩,生怕伊亚会吓跑他的渔获一样。说完他又回头看着他的钓竿了。
伊亚自然就不敢多说话了。在一旁等候。
那人许久才回过神伸伸懒腰,脸上好像有点失望,好像是有鱼或者是什么东西走掉了一样。他这时好像才记得伊亚的存在一样,也没有回头,只是手挥了一下,示意伊亚上他的小舟。
于是伊亚爬了上去他的小舟。
那个人也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伊亚慢慢的走到他的小舟前的一个大木桶里看看,这是他跟着下来唯一可以和他有话题的地方,那就是说他会有多少渔获。
可是伊亚却失望了,那个偌大的木桶里竟然没有一条的鱼,而仅有一条小蛇,那小蛇有一尺长,头尖额窄,再细看,竟然和梦里的金龙有几分相似,只是它的尺寸太小,还有它没有鳞甲和四肢。
但又想一想,普天下的蛇不是都是这个样子的嘛。想着伊亚自己也在发笑。
这时,那个人伸了一个懒腰,哈欠一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看来今天有没有收获了。”
说完,把鱼钩提出水面。
伊亚这时竟然发现他的那个鱼钩竟然是直的。心里也甚是不解,直的鱼钩怎么能钓到鱼呢?
那人回头看了看伊亚,伊亚还在独自傻笑。
伊亚见他回头,赶紧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句:“前辈。”
伊亚这时可这个人确实不是普通的渔夫又或是船家,只见他皮肤白皙,没有丝毫的皮皱褶,没有胡子,斗笠下的头发修整的一丝不苟,那蓑衣下全身是黑色的衣服,那是丝绸的材质,也没有丝毫的污垢,这境是分不出他的年龄的,如果要说形容他,那就是带着一股气质。
伊亚说不出是什么气质,反正就不是俗气。
那人嘴角一动,似笑非笑,“我可不是什么前辈,我老吗?”
“对了,前辈,你是在用直的鱼钩钓鱼吗?”伊亚可不管他老不老,反正叫前辈就没有错的。
“是的,这是一个直的鱼钩。”
“可是我就不明白直的鱼钩可以钓到鱼吗?”
“当然可以了,只要它愿意,愿者上钩。”
“愿者上钩?”
伊亚怎么觉得这是对自己说的话一样,是他自己要爬上这人小舟的,那不也是愿者上钩吗。
“是的,但是我这厢可不是在钓鱼。”
“你敢情不是在钓鱼呀?”
“是的,当然如果有鱼愿上钩,我也不会不乐意的。”
“那……那敢问前辈你是在钓什么呢?”
伊亚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是在钓一个人。”
“人?”伊亚更加不解了,他要用直钩钓一个人?
“这……这怎么可能呢,人怎么会去碰你的鱼钩呢。”
“不,不对。”那人说,“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就是事实。”
“哦?”伊亚不解。
“就像你看到我,听到我讲话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我愚钝,前辈说得我可就越来越迷糊了。”
那人继续说:“谁说过人就一定在地上的?”
“可是就算是,那也应该是用弯钩吧?”
“同样的道理,那又有谁说过钓人一定要用弯的鱼钩呀,难道他们钓过?”
伊亚至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事实上是没有人会去钓人的。
于是他权当就是这老者的一个玩笑就是了。
可是老者倒不是这样认为,他说:“其实就如你吧,就好比是我要钓的那个人,你不属于水里,但是你却置身在水里。而我就是这把直钩,你不是也被钓到我的小舟了吗。”
“前辈这个比喻好像有点牵强吧。”伊亚不得不这样说,但是他确实说的有一定的事实,伊亚知道在赤水部,他算是一个另类,认识他的人均不足为奇,只是现在自己没有那块阴阳脸,认识他的人有多少就不足而知了,显然这老者算是认识他的。
“是呀,是有点牵强,但是也是一个道理。你不容质疑我的行为,话说回来我如果不示意你上来,你也不会自己爬上我的小舟?”
“我不会,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那就对了,但是这个礼貌会让无法在这里和我说话啊。”
“可是那对于我也是这样的一个选择。”
那老者笑道:“坐下吧,来杯酒,试试本座的佳酿,那是只应天上才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