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而厚重的入口就摆在卿舞的面前,明明从中感觉到了压抑的氛围,冲着内里散发出来似有若无的精纯的水元素波动她也必须前往一探。
雕花大门是虚掩着的,她身子细瘦苗条,根本不用推开门就能轻易地挤进去。初一进门,卿舞就被眼前和门外截然不同的景象给惊呆了。
从大门往正房巍峨的几乎要叫做“宫殿”的房屋之间大概有二十米的距离,这二十米的范围全被一颗颗手臂粗的不知名植物覆盖,树和树之间的距离并不大,以她的小脚估量也就四五步就能碰到一颗。
可她都已经在树林中走了不下两百步,为何貌似还在其间呢?刚才下来之前不是看了距离不外乎就二十来米的范围,她一小步能迈出二十厘米,再怎么歪,那也能看到边缘了啊?
卿舞很快想起了上辈子曾经和一位自称“古武传人”的老头切磋,那老头所谓的轻功、剑术在她的魔法面前只有被秒杀的份儿;后来那老头说过一句话,说要是能容他摆下什么什么大阵,保管让她进去就出不来。
那时候她说了啥?好像是嘲笑了那老头一通。嘲笑人家的马后炮,而且在她想来,不管什么阵法,一个禁咒轰过去保管灰飞烟灭。此时当禁咒已不再,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堪一击。且站在其间还会有更深的体会,身在林中,需要用什么禁咒才能不让自己和树林一起同归于尽?
知道再走也是徒劳,卿舞随意找了一棵树仰头观察起来。发现这树木的长相也很奇怪,完全的笔直向上,目测大人手臂粗的树木高约五米,树枝全都是从两米处往上延伸,树枝枝干细弱,看上去不堪一击。就算是她会飞,也没办法爬到顶端是寻找路途的。
颓然叹了一口气,还好此时水元素的感知越发浓郁,只需要稍微动动念头就能在手掌上凝结出一个比她拳头还大的水球,一口一口将清凉的纯正水元素全吃进口中,补充体力先。
林中的树冠很浓密,卿舞根本看不到天色,就在她等得几乎腿酸之时,作为魔法师变态的感知力突然察觉到了不知道什么方向多了人声和脚步。
怎么办?卿舞回头四望,不知道是阵法还是树林的缘故,她根本感觉不出声音从哪一个方向过来,如今就是想退出去也难了。无奈,她只得绕到身旁这颗树的后面,只能掩耳盗铃地期待来人看不到她小小的身影;回头又一想,看到便看到了吧,左右她现在也找不着出路了。
声音越来越近,已经能够听出来是两个尖细的嗓音,一个年老一些的不停在催促年幼的一个动作快一点。
年幼的声音听起来还很稚嫩,估计不会超过十二三,也不知有没有听老者的话走得快些,反正话里话外不住抱怨道:“师傅,您老人家慌什么呀慌,里面的人不是还没起身吗?早膳晚些也无妨。”
“小六子,你来临沙谷的时日还太短,里面那个发起脾气来可不简单。”说了一半,年老的师傅转了话题补了一句:“跟紧点,看清楚杂家的脚步,都一年多了还没记住出入神仙林的路途,下次要是再迷失在里头,杂家可不来救你。”
“师傅……”叫小六子的人撒了一声娇,让卿舞的鸡皮疙瘩都差点出来,明明是男人的嗓音呢又有些偏细弱,还娇嗔?
“叫师傅也没用,少了你一个,外面的人还能添进来一个,师傅换个人疼爱也未尝不可。”年老的人哼唧了两声,似乎还是出手拉着小六子的手教训道:“这神仙林里只要你进来了就必须记住脚下步伐的转换,你师傅我也是这样被罗公公牵着走了大半年才找着进出的道路,你倒是好,今早一个人就进了林子,真是吓了杂家一大跳。”
“师傅,徒儿不是觉得昨晚你辛苦了嘛~~”小六子后头这拖长的音调真是让卿舞的下巴怎么都捡不起来,难道是听错了?这个小六子其实是个女的?
“少贫嘴,也是你运气好。今儿我找来就撞上了你,不然离个十步开外我都找不着你在什么地方。”
这声音!卿舞吓得往后缩了缩身体,她看见了,真的是两个男的,不过貌似老的并不老,白面无须的样子顶多四十来岁,他穿着一声玄色长袍,头顶随意扎了个圆髻;被他拉在手中的少年倒的确是十三四岁,手中提着一个卿舞很是眼熟的食盒,今早她不是才在长相一样的临沙谷制式食盒里取了一小碗清汤和两个馒头吃么。
中年师傅的话言犹在耳,卿舞不敢贸贸然跟上去,可她有她自己的方法。凝神幻化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水球,初级魔法师的精神力还是能够支撑着水球附着在小六子脚下的皮靴上,他每走过一步,地上就留下两团水印。
水球是精神力凝练而成,留下的痕迹并不会很快消失,卿舞当即在两人身影蓦然消失的时候跳到了第一双水印上,这才深切体会到了中年人所说的“十步开外不见人”是个什么道理。她明明能追着脚步听到两人断断续续的说话,但却是始终看不到前方的人影。
倒不是卿舞没留记号待会儿继续使用,而是她开始于半途,记了半途也没什么作用。况且,前面的小六子也说了,午时他们还会从“神仙林”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