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彼美孟夏,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
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彼美孟夏,德音不忘。
裴苑博走进房间,正看到好友诸葛朔夜随意披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袍斜坐在窗边,长袍下是一身灰白色的衣裳,这身打扮看似简单素朴,但绣工精致的袖口无疑告诉别人衣服主人的出生并不平凡。
朔夜微仰着头,散着的长发如绸缎般披在暗红色的长袍上,精致的面容宁静而祥和,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望着外面,另一只手上的书卷却不知何时已经落在地上。
“哟!”裴苑博随性地打了声招呼,顺便将书卷拾起放到朔夜手中。
朔夜方才回过神,回头见他,不由皱眉:“怎么是你?”言语中多有不耐烦之意。
裴苑博也不以为意,笑道:“当然是我,难不成你在等待哪个美人?刚刚远远就听到你在读‘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哦——”裴苑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神色夸张,“一定是想念小美女了吧?”
朔夜微微皱眉,扫了他一眼:“谁会想念那丫头!”
已经回到京城多日了,但是当初答应会好好送他回来的人却没有实现承诺。
那日在小石村,花舞影解开了封印、消失的瞬间,水安息突然无故昏倒在地。就在他们惊慌失措之时,一个即使是一身黑衣也挡不住浑身优雅慵懒气息的男人拦住了他们,带走了尚在昏迷的水安息。即使是裴苑博,也没挡住那人。
倒是南宁死命拽着水安息不放手,像防贼似的对着那那人,那黑衣男子无奈之下,竟然答应也带走南宁。于是乎,最终只剩下裴苑博和朔夜两人,好在回到镇上正好裴苑博上司也派来了一队人,好歹也算平安地回到京城。
“放心吧,虽然不知道带走水安息的人是谁,不过看他对小美女也没什么敌意。”裴苑博劝道。
朔夜轻哼一声,摆摆手道:“谁担心她了,我只是想着那五千两的黄金是没人要了。我诸葛朔夜可不是什么言而无信的人!”
裴苑博腆着脸笑道:“那你给我吧!最近手头有点紧张。”
朔夜没好气:“你那是花楼去的太多了吧?听说你最近经常去找一个叫芊芊的女子,难道真动心了?”
裴苑博笑着的眼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寒意,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随手抓过桌上的梨子咬了一口,斜歪着身子坐在朔夜旁边,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容:“谁知道呢!”那架势,就像在自家一样自然。
朔夜摇摇头,不再理睬他,只是随便翻着书。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下清脆的咀嚼声,以及偶尔响起的极其轻微的翻书声。半晌,朔夜终于忍无可忍,放下书,怒喝道:“裴——苑——博!”
裴苑博眨眨眼,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好好吃东西!别这么大的响声!”
“哥们,饶了我吧!我可是一回来就被老头子抓去执勤,这会儿才得空,就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裴苑博不住讨饶。
朔夜这才注意到裴苑博仍身穿着左卫制服,不觉挑眉:“敢问我们的副尉大人,您老又翘班了?”裴苑博连连点头:“你不知道,这几天为了夏侍郎千金的事,我们没少坏脑筋。今天趁老头子不在赶快撤!跑晚了,又被他抓去充壮丁。”
朔夜笑着摇摇头,说了句:“真是苦了你手下那帮人,跟了个这么不负责任的上司!”回头瞥向窗外,神色一顿。裴苑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告诉我,朔夜,那儿有什么?”放下啃了半边的梨子,裴苑博的语气中已经没了刚刚的嬉笑。
朔夜回头,展颜:“不必那么严肃,不过一只黑猫罢了。”
朔夜笑得云淡风轻,裴苑博眉头却皱起了眉头。即使如此,他的脸看上去仍像在微笑。与长相阴柔的朔夜不同,裴苑博是一种阳光健硕的俊美,一双凤眼似乎总是带着笑意。而他左耳闪着炫眼光芒的蓝色方形水钻,更给他增添了不羁的味道。
又看到那个了吧?裴苑博默默想着,又吭哧吭哧地啃起了梨子。作为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哥们,裴苑博自然是知道朔夜的秘密的。
外面都传闻九王爷小世子诸葛朔夜体弱多病,体弱是事实,但多病倒不是如此。
诸葛朔夜体质异于常人。大概是出生于阴时阴刻的缘故,他自小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精灵鬼怪”,也经常受到那些精灵鬼怪的蛊惑或袭击。朔夜五岁那年,曾在睡梦中进入密境,被一群女人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而当时亦有另一个小男孩也无意间闯了进来。
那个小男孩,正是裴苑博。
经历了那次事件后,九王爷夫妇特地找来得道高僧枯木大师,请他护法。枯木大师在王府留了十五日,临走前找到九王爷夫妇,行礼后,说道:“阿弥陀佛,王爷,可曾听说过镜湖碧家?”九王爷脸色陡然剧变。
“要真正